天色已渐近黄昏,相府上下张灯结彩,不时传来鞭炮声。麦念夏携着念冬两人在廊间往前走,每隔五步挂着朱红灯笼,上面写着“寿”字。不远处,二房三房的公子们还未成年正在玩耍。看到念夏和念冬走过来,他们纷纷收起手中的玩具,齐身行礼:“大姐二姐好。”
念冬是个爱玩的年纪,不顾年龄差距,硬是凑上去叫弟弟们一起玩耍。念夏见状,假装生气地说:“念冬,刚才不是叫我陪你去听戏吗?怎么还没到祖母的春华园,你就丢下我自己去玩?”
麦念冬尴尬一笑,把手中的玩具交给弟弟,然后乖乖地走到念夏身边,向那群孩子挥手,念夏也点头示意,两人一同向着麦家的春华园走去。
越来越近,可以听到温柔悠长的女声传出,念冬高兴地拉着念夏往前跑,边跑边说:“大姐快点跟我去,这唱的是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我喜欢听。快点!”两人穿过廊台小榭,直奔春华园。声音越来越清晰,念冬站不住了,踮起脚尖朝着戏台看去,还向念夏解释着,念夏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寻找衡王长孙无极的身影。
她四处张望,念冬又拉了她一下,两人来到了台前,祖母坐在中间,衡王和池王坐在左侧,父亲在祖母右侧,众人都注视着台上的演员。
念冬拉着念夏来到父亲身边,向老祖母轻轻行了一礼,说着寿比南山。老祖母看到这两个丫头,非常高兴,看了看麦念夏苍白的笑脸,突然想到她最近受了点风寒,忍不住责备道:“你这丫头,不是在院子里养病吗?怎么跑出来了,小心着凉。”
念夏微笑着说:“谢谢祖母关心,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听念冬说院子里今天很热闹,所以过来凑凑热闹。”
祖母点点头,两人又向衡王和池王行了礼,坐在父亲身旁。念夏不时偏头张望,但中间有几个人挡住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衡王的头顶,其他人看不见。念冬被台上的故事情节感动,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念夏轻轻拉了她一下,念冬止住了哭声。毕竟是祖母的寿宴,流泪不太好。
念冬见状连忙止住了哭泣,念夏又问了父亲一句:“祖母的寿宴,大哥会回来吗?”
“常春正在边境驻守,恐怕来不及了。你有时间去看看你母亲,她听说你最近生病很着急,可惜双腿不好,走路不便。”麦祈鸣轻叹一声,又说:“多去陪陪她,她挺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