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他苍白的手指,包裹在我的手心里,嘴唇紧闭,将头缓缓靠近他的脑袋。
我说:“师兄,你别生气,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好”,压着气听我述说。
“别生气,没有人欺负我,这是我自己打的,我总是控制不住做一些很讨厌的事情,师兄,我真的无法控制,如果我不打自己,我真的会跟你冷战一整天,无论你站在外面淋着霜雨,我也不会开门听你解释。我该怎么办呢,师兄。”
徐有眠的手暴起青筋,缓缓放在我的脸颊上,轻抚那道狰狞的伤口。
我仰起头,纯真地问:“会很难看吗?”
他很心疼,眼泪快要流出来了,还是微笑安慰我说:“不会,很美,真的很美。”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手还一直未放开我的脸。
我信了。
“下次别再打自己了,无法控制就别强迫自己,我不会离开,我保证,你发完脾气后,回头一看,我就在原地等你。不要为我担心,为自己担心吧。不会冷战一整天,我会下山给你买最喜欢的竹子糕,穿上你一直想让我穿的碧女峰弟子服来找你,你一定会立刻和我和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别担心。”
我听了,狡黠地笑道:“真的不丑吗?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
徐有眠惊讶得眼睫都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渴望和克制,他的身体颤抖着,紧张地喘着气。
他克制地回答我,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行…不能这样子…不…”
我扭起他的下巴,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他无措地转动着眼珠,红润的眼睑很诱人,但我就这样仰着头,强迫他亲我,他扭头不敢看我。
我哼了一声,他立刻转过来,求饶道:“不能这样…这次不一样,不能随便亲,师妹…”
我丢下狠话:“好吧,你不亲,我现在转身出门,下山就去把嘴亲烂,你爱亲不亲,哼。”
我说完就走,但下一刻被他拦腰抱住,没来得及说话,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我的眼皮上,夺走了所有的光亮。
下一秒,温暖的气息近在咫尺,熟悉的竹子清香在我脸颊上弥漫,生根。
他似乎拥有世上最奇妙的魔法,我的脸一下子就不觉得痛了。
其实,他没有最奇妙的魔法,他只有很多很多的爱。
他不敢亲我的嘴唇,就像他明明爱着我,却多次拒绝我的双修邀请一样,他那么温和的人,竟为我守着那么死板的底线和规矩。
他认为,我应该见识过世上最好的人和事物,再做选择,他不愿意我以后后悔,但回头却一条退路都没有。
他的每一次克制和退让,都是在为我铺垫未来的道路,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最后变心,反悔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