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灵犀受过现代教育，与旧时女子相比，思想并不保守。他也不觉得男人进入女子的闺房有什么大不了的。当他进去后，很自然地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然而，他没料到，刚打算坐下时，却发现那人悠闲地坐在一旁，斜眼看着未关上的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道：“天冷，门开着做什么。”
最初，灵犀还真以为是因为天冷，正准备去关门，却一瞬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微感恼怒，提醒道：“我答应听你的话，是在你帮我查清家中大火的凶手之前。我不是你那些青楼女子，更不是那位不让你入帐的江三小姐。”她顿了顿，“所以，穆少帅最好尊重些。”
穆彻摇了摇头，“放心，我对所有女人都没兴趣。”
灵犀淡淡一笑，松了口气，不愿再多废话，“你查出了什么？”
穆彻冷冷一笑，扳指间轻拨，“你还记得我说过要你在这燕子楼上演一出戏吗？要给你父亲曾的部下、前任金浦总督方程傅听。”
“方程傅？”灵犀挑眉，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搜索着关于他的一切。片刻后，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记得他，小时候曾来过我家，还送过我一支梨膏糖。”
穆彻听后不禁讥讽，“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记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灵犀无视他的讥讽，抬眸问道，“你怀疑他吗？”
穆彻冷笑着，“他或许不配，但叶家覆灭后，方程傅从你父亲的下属一下子被提拔为上将，这件事与他定有关系。”
“即使有关系，你要我给他看戏又有何意义？”灵犀反问。
他冷哼，“像方程傅这样的人，一生都无所顾忌，但一旦放下什么，就会一生追随。他曾深爱过你的母亲，听说你母亲也痴迷于戏曲，你只需想想她最爱的曲目，在三天后总司令宴上照原样演唱，就能触动他的心弦。我不信，这样的人在年老后，不会被年轻时的事勾起。”
“你真狠。”灵犀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含糊，懂得揭人短处的人往往最狠。
穆彻见状笑了，眼神淡淡地望着窗外静谧如水的月光，“在这混乱的时代，不狠一点，就会像那些失败的军阀一样，成为笑柄。”
月色冰凉，灵犀之前与众人共进饺子时的热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底的寒冷。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时而懒散、痞气，让人觉得他毫无用处，时而又隐藏着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