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孩子称呼一个小孩子为师叔,必然让他满腹委屈。若是三郎再继续狂妄不知收敛,恐怕以后每天都会打不完的架。宣武侯出于慈爱之心对待三郎,一次又一次地。然而即便如此,他与宣武侯之间的关系也无法与亲孙子相比,徒弟们又怎能与亲孙子相提并论呢?随着时间的推移,三郎可能会招致宣武侯的厌倦。叶兰舟心怀忧虑,而三郎则像个刚出生的小牛犊,毫不畏惧。
"娘,您放心,孩儿会谨言慎行的。”
"你明白了,就早点去睡吧。明日一早,我会让鲁嬷嬷送你去侯府。”
叶兰舟起身回屋,拿出一瓶红花油,让妞妞送给三郎。跪了一夜,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这孩子也真是个倔强的性子。
后半夜,叶兰舟几乎没合眼。在丰城的时候,尽管孩子们已经开始读书习武,为将来的复仇做准备,但与此相比,他们与达官贵人的接触使得一切都变得触手可及,进度条被疯狂往后拉。
第二天一早,叶兰舟刚醒来,红桃就进来禀报,说三郎在外等着。
"叫他进来吧。”
三郎低着头走进来,有些瘸。他慢慢地走到叶兰舟面前,屈膝跪下。
"即日起,孩儿要从师学艺,不能尽孝于娘膝下,请娘恕孩儿不孝。孩儿此去,必定用心学习,决不惹是生非。”
叶兰舟心里挺不舍的,鼻头也开始发酸。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放在心上便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让大牛或者鲁嬷嬷捎话回来,我也会时常去侯府看你。”
三郎磕头行礼:“孩儿拜别娘,请娘千万放心,保重身子。”
叶兰舟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三郎咬着嘴唇,扶着墙壁起身,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
叶兰舟心里沉甸甸的。三郎的离去意味着他正式踏上了征程。而他一走,叶兰舟心里仿佛失去了一块。
孩子们在练武时,顾长淮问道:“怎么不见三郎?”
“他已经被宣武侯收为徒弟了,以后就不在家了。”叶兰舟懒洋洋的,无精打采。
顾长淮吃了一惊:“被宣武侯收为徒弟?这小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呵呵。”
叶兰舟兴致寥寥,打了个哈欠。
“你们练着吧,我回屋歇会儿。”
顾长淮皱眉瞧着她的背影,压低声音问大郎:“夫人怎么了?拉着个脸,跟谁欠她一百两银子似的。”
要是平时,一个护院敢这样说叶兰舟,大郎非把他撵出去不可。他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背地里议论主子,你这些年读的圣贤书,白读了?”
顾长淮被怼得愣了一下,嘴巴张了张,哑口无言。大郎哼了一声,继续练武。
虽然顾长淮很有可能是他的幺叔,但这还没有完全确认。退一步来说,即便顾长淮真的是他的幺叔,也不能在背后说娘的坏话。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不亚于亲生母亲,谁都不能对娘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