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出门前，父母经常提醒沈芷柔要表现得文静得体，老师也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要让裙子弄脏了。
然而，为什么呢？
她不满地把书包放下，压住自己的裙摆，将裙摆卷起来藏在书包底下。
上周才领到校服，今天是一年级新生第一次穿校服参加晨会。
沈芷柔一直保持着短短的西瓜头发型，但在开学的第一节体育课上就被同学们取笑过。
那时分列排队时，因为发型和常穿的裤装，女同学说她像个男孩子，男同学又因为她的名字说她是女孩子，她被两边排挤，成了笑柄。
沈芷柔并不是内向懦弱的人，她当即大声呵斥，加上体育老师的干预，很快就让同学们平息了。
可是今天穿上校服裙子的她又一次成了全班的笑柄。
即使老师及时出面制止，她也一整天都感到不舒服。
她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女孩，但此刻的她并不喜欢女孩这个身份。
每次去爷爷奶奶的小院子玩，总会被忽视，爷爷奶奶家的鸡蛋也好，零食也好，都没有她的份。
一开始她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为什么爷爷奶奶不喜欢她，直到她发现，表哥就不会被这么对待，总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被夸奖。
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就好了。
在那一瞬间，幼小的她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只因为是个女孩子而遭受这样的对待。
此刻的沈芷柔皱着眉头，用力拉扯着裙摆，似乎试图将之连同女孩的身份一同撕碎。
宋怀玉听到她暴躁的回答，也不生气，选择慢慢走到她身边，坐到了她旁边，将裙摆完全压在屁股下面：“弄脏没关系啊，但是被别人看到白色的小内内就不好了。”
“？！” 沈芷柔被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
虽然裙摆被卷起来了，但因为布料很长，根本看不见内裤。发现自己被骗了，她扭头看向宋怀玉。
宋怀玉吐着舌头，露出胜利的笑容：“还真是白色的啊？我瞎猜的。”
沈芷柔盯着宋怀玉，咬着嘴唇。
宋怀玉依旧笑得很开心，甚至夸奖道：“你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哦。别生气啦，这样我们也算扯平了，对吧？”
确实。
沈芷柔也见过宋怀玉的丑态。
……
“咳咳。” 何瑶看到沈芷柔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宋怀玉的俏脸发呆，轻咳一声提醒。
沈芷柔回过神，绷着脸给出回答：“调皮猫猫，好为人师。”
“啊？你在说宋怀玉吗？” 简鸿卓开始怀疑自己和沈芷柔是否认识同一个人。
沈芷柔重复道：“没错，宋怀玉。”
宋怀玉？
出了名的友善。
出了名的稳重。
简鸿卓看向何瑶。
好为哪门子人师？
调哪门子的皮？
这印象是假的吧？
何瑶耸耸肩，她也没想到曾经将宋怀玉夸得天花乱坠、滔滔不绝的嘴巴，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