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下意识地望向离歌辰。男人站在那里,端庄君子的形象对待乞丐时总是施舍怜悯,但此刻脸上只有厌恶之色。
很快,她被强行带上了马车,马车驶远。
“啪!”离珍珍一巴掌打下:“***!就你话多!竟敢向我哥告状。”
“像你这种无耻之人,最适合太子这样杀人如麻的男人。你替我们离家挡一场劫,也算还了这三年的收养之恩,明白吗?”
离家人自己不想死,却要她去死?
慕容念慈捂住红肿脸颊,下颚发紧,衬得白皙的颈脖更显柔弱。
离珍珍嫉妒得咬牙:“起来,别给我装死!”
“祖母已经死了,你以为现在离府还有谁会可怜你?你当年给我哥下药逼他娶你,他可是府上最讨厌你的人!你最好识相点!”
慕容念慈心头一痛,嘴里一阵苦涩。她确实喜欢离歌辰,但她从未给他下药。三年前那晚,她也是稀里糊涂和离歌辰躺到了一起。但她的解释,离歌辰始终不相信。他迫于压力娶了她,却厌恶了她三年……
回府后,慕容念慈就被关起来。入夜,起风了。慕容念慈缩在床角,睡得很不安稳。她梦见了当初和离歌辰的初见——几匹饿狼追着她咬,她却偏偏摔倒在地!
“嗷呜!”“救命——”眼见就要丧命,千钧一发之际,身穿着锦衣白袍的少年离歌辰神一般出现,一剑贯穿狼腹!
“姑娘,你没事吧?”意识昏沉间,她只来得及看清他剑穗上的‘离’字。自此,他就成了她心心念念的恩人。及笄那年,她又见到了他,自此难以放下。
为了他,她跨越千山,从边疆回到京都。兄长曾说:“离歌辰这人骨子里冷淡,你是我和父王娇宠长大,跟着他一定会吃苦。你如果执意要去京都,我们就不会管你的死活。”
她坚定承诺:“我不怕,我会让他爱上我的!”
……
“哐”,响彻的开门声把慕容念慈从梦中惊醒。她睁眼抬头,只见离歌辰逆着晨光,一步步向她走来。
“夫君……”
她欣喜地下床,可饿了一天却骤然软到在地,还没等她站起来,男人却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这是休书,拿好。”
屋子一片寂静。凝着纸上的‘休书’二字,慕容念慈的呼吸都在发颤。
她不肯接,颤抖着仰望着男人:“当初你答应了外祖母,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离歌辰面色更冷,径直将休书扔下。
“你还敢提祖母?”
“她老人家新丧不过三个月,你身为有夫之妇居然敢去宫中验身,参加太子选妃,我们离府岂能容忍你这种不知廉耻之人。”
“我儿说的对!果然有不知羞的娘就有同样无耻的女儿!”慕容念慈抬头,就见婆母长公主走进,高高在上鄙夷着。
“离舒兰当年放着好好的贵女不当,偏要自贬身份跑去经商,一走十几年,也不知道在外头嫁了个什么烂人,死了还留你这个搅家精来祸害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