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掀开一侧的彩条布,那扇用汉白玉打造的碑露了出来。我的眼前一亮,顿时恍然:“这就是为邵柏准备的碑啊,怪不得他们要向我要这么多钱。”
我曾在前几天问过父亲,但他没有告诉我。他说:“把你的字拓上去。”
“啊?”
“啊什么,你不是已经写好了吗?”
“可,可我……”说实话,换做是你,也未必敢。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因为年纪尚小,尽管从小就在爷爷和爸爸身边帮忙,但突然要在碑上刻上自己的字,总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怕什么,谁都有第一次,你的字和他配,那是看得起他。”
我仍有些犹豫,父亲大吼一声:“去啊,别磨磨蹭蹭的。”
于是,我在人生中第一次为别人写碑,就这样开始了。拓好后,父亲帮我雕刻。
“来,吹。”
此时,心情最为复杂,充满激动却又充满担忧。激动是因为我的字终于上了碑,而担忧则是如果刻得不好看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对准碑面吹去。
曾经我最喜欢的就是给父亲吹碑,但现在我却显得有些胆怯。
当我慢慢睁开眼睛时,八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字迹虽然工整,但与父亲和爷爷相比,显然差了很远。可惜了这块优质的石料。
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爸爸,你怎么知道邵家要立碑?”
父亲像敲西瓜一样敲了敲我的脑袋,转身去忙其他事情。
最后一个工序,上完釉后就算完成。
我跟在父亲屁股后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好奇。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每次都用这样的话来敷衍我,但现在看来,父亲说得没错,长大了才能懂得。
正月十九,我将再次踏入学堂。童年时,没人喜欢上学,尤其是在大冬天的早上,黑漆漆的,冒着严寒去上学。
然而,人生中有太多不喜欢的事情,但你还是得去面对。
有一位哲人曾说,如果没有强迫,那就不算是人生。
五点钟的早晨,天还没有亮,尤其是在这个偏远的山村。
被窝在寒冷的冬天才显得温暖,可是我不能再待在那里了。
无奈地更加痛恨地爬起来,穿上棉袄,洗漱完毕向父亲告别离家。
学校食堂九点钟开饭,带好钱就行。而这学期开始,父亲不再陪我去,而是和村里其他大孩子一起走。
村口的孩子越聚越多,昨天父亲已经和其他几家村民打过招呼,让他们在村口等我。
“嘿,郎邪琴怎么还没来?”
一个小小年纪却很精明的孩子擦了擦鼻涕,衣袖已被鼻涕弄得发亮,在手电筒下闪着明亮的光。
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说:“再等他两分钟,不来我们就走。”
小孩子再擦了擦鼻涕,一脸愣愣地说:“两分钟几下?”
“120下。”
“那我开始数了。”
还没数到100,“王亮,你鼻涕都过河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