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不敢进去,只是对曲老汉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曲老汉一一拱手致谢,庆幸是虚惊一场,否则家里将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等几个妇人也离开后,刘氏和王氏忙着帮着小姑换下沾满了草汁和泥巴的衣裳鞋袜,看到她身上青紫和血迹,额头上的伤口,他们心中不禁感到心疼。显然,为了走出大山,小姑经历了不少艰辛。
赵锦兰更是心疼,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这个傻丫头,看你还敢不敢下次再去山里!再敢去,我就折断你的腿!”曲檀儿勉强忍受着头晕,完全融入了记忆,听到娘亲说出这熟悉的话语,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娘……”
赵锦兰立刻心软了,走上前去抱起了闺女,“娘在这里,娘在这里,檀儿别怕,我们回家了。”
曲檀儿再次被娘亲搂在怀里,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陌生和不安,此刻她只是曲家的小女儿,被父母疼爱、被兄长关心、被嫂子宠爱的曲家檀儿。
“娘,都是我的错,让您和家人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娘别骂我。”曲檀儿低着头依偎在娘的肩膀上,像只小猫一般撒娇。
“好,不骂了,不骂了!”赵锦兰将闺女视为心头肉,哪能忍心对她发脾气,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严厉话语。
刘氏和王氏都笑了起来,劝说道:“娘,有什么话等吃过饭再说,小姑可能饿了。”
“好,好。”
几人走出了屋子,见到一脸担心的曲老汉,还有匆匆赶回来的曲老大,便摆起了饭桌。
曲檀儿找了个借口钻进了灶间,将摘回来的梨子放入水中,加了几块冰糖开始炖着。
一家人吃饭时,闻到了梨子的香甜。
刘氏的孙子,也就是曲家如今唯一的孩子金子,今年三岁,正是馋嘴的年纪,第一个喊道:“奶奶,我要吃,我要吃!”
刘氏拍了孙子一下,把他抱到了怀里,笑骂道:“这是你姑姑特意给奶奶摘的梨子,你不能吃!”
金子撅着嘴,曲檀儿赶紧抱过来,说道:“爹娘,我在山里找到了一棵结满梨子的树,下次我带父亲或者大哥去摘,不过梨树旁是悬崖,我掉进了水潭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出路。”
“什么,难怪你耽搁了一整晚!”
赵锦兰听后感到后怕,连忙扯住闺女,死活不让她再去山里。曲檀儿无奈地答应了,依着赵锦兰的脾气,连梨水都不愿意喝了。为了这几个梨子,差点让闺女丢了性命。
不过,梨水炖好了,闺女眼巴巴地盯着,曲檀儿只好喝了两碗。
也许是梨水里融入了闺女的孝心,喝下去后,一直有些发痒的喉咙好像得到了滋润,清爽了许多。
“这梨水真好喝,我好像不那么想咳嗽了。”
家里人都听了欢喜。曲老汉仍然不放心,叫了大儿子去请医生,不仅要检查赵锦兰,还要检查闺女,以免留下什么内伤。
不到一个小时,曲老大就拉着家里的牛车,把镇上的老大夫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