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芨先是顿了一下,正要继续争辩,但就在这一刹那看到了韩烁衣袖之中藏着白玉瓷瓶的袖子,瞬间了然。
白芨说道:“是,小的明白了。”
韩烁再次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眼中流露着一般人难以发觉的寒光。
在月璃府,陈小千卧房之中。
陈小千扯开喜服领子,摘下头冠,苦大仇深地说道:“接下来呢,什么流程?”
梓锐还在掰着指头数字数,“祭天!祭告上天,以保长宁!”
听到梓锐的话,陈小千当即就是一拍桌子,说道:“我成个亲,就不用跟老天爷打招呼了。通告下去,祭天也免了,赶紧洞房!”
“可是......”梓锐被陈小千的急切惊了一下,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可是什么?”陈小千不满地问道。
梓锐弱弱地说道:“可是这......于礼不合啊!”
陈小千瞪了他一眼,然后拍板说道:“我成亲又不是礼成亲,与礼合不合跟我没关系,你现在马上让人安排下去,马上洞房!”
“是......”
与热闹一片的月璃府和花垣街不同的是,位于城主府不远处的宗学堂却是清净无比。
而在花垣城宗学堂的书房之中,一个如神仙般俊美的白衣男子正在研墨挥毫地书写祭天文书,风吹起他的衣衫,一派的潇洒飘逸。
远处,两个小厮凑在一处窃窃私语着。
守门的小厮不忿地说道:“三公主和我们公子是从小定下的姻缘,怎么这般不顾及公子的脸面,让玄虎的少城主抢了先?她那边成婚了,我们公子怎么办!”
闻言,裴恒的贴身小厮连忙抬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然后小心地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见没有动静才开口说道:“嘘,小点声!别让公子听见了,他最不喜欢我们提及他和三公主的婚事。不妨事,听说韩少君患有心疾,活不过二十岁,我们公子可等得起,看谁耗过谁!”
“可是那三公主......”
还不等那小厮的话说出来,月璃府的侍从疾步走到裴恒面前,直接开口禀报。
侍从恭敬地拱手一礼,面上有些犹疑地说道:“裴司学,三公主派小人传话,婚礼一切从简,祭天......免了,所以这祭天祷文也......”
纸上,刚写完“芊”字,裴恒听闻这句话之后,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笔尖的墨点滴落在“艹”字下方,晕开一片。
裴恒盯着被墨汁染透的纸,微微皱眉,将毛笔放在一边,淡淡地说道:“好,我知道了。
看着裴恒那毫不在乎的神情,侍从有些意外,“公子不问缘由吗?”
裴恒清淡无比的脸上竟是意外的带着些轻蔑,随即缓缓说道:“三公主胸无点墨,罔顾礼法,不爱祭天就随她去吧,我也省些夸赞她的笔墨词句。”
说着,裴恒将祷文收起,自始至终脸上并没有半分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