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赵淮起身下榻唤李长等人进来侍奉梳洗更衣。江浸月熟悉这样的规矩,尽管昨夜困乏,但并不敢贪睡。她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准备好下榻侍奉。
刚要起身,赵淮端着一碗汤药坐在榻前,说:“喝了。”江浸月心底一沉,知道宫中嫔妃侍寝后,皇帝会赏赐避子汤给嫔妃服用。昨夜虽然温存,她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敢问。看着那碗汤药,心中五味杂陈,接过时,眼眶已含泪。
赵淮看着江浸月快要哭的样子,明白她误会了,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笑道:“想什么呢,这是止痛药。”又附耳说:“难不成月儿是嫌朕功夫不好,并未觉得痛?”江浸月抬眼看着赵淮,缓过味来,被他后一句话逗得羞红了脸,嗔道:“皇上就会欺负妾。”说完,一口气将汤药喝了。
赵淮又叮嘱:“慢慢喝,别烫到,伺候的事交给宫女们就行。”江浸月点头,用瓷勺一勺一勺慢慢地喝着汤药。原以为会很苦,但没想到是甘甜醇厚。
赵淮瞥了一眼安静喝药的江浸月,嘴角泛起微笑。
喝完药,梳妆更衣后,已是早朝时分。赵淮匆匆走向正殿,江浸月也像昨日一样,躬身行礼,说:“恭送皇上。”只不过,她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回到承香殿时,织云已经领着众人跪在殿门口等候。江浸月扶着喜儿的手下了步辇,刚一入殿门,众人齐声道:“恭喜才人,贺喜才人。”
江浸月笑着对众人说:“赏,都赏。”众人纷纷道:“谢才人。”
她看着跪在最前面的织云,上前扶起她,关切地问:“昨天不是叫你好好歇着吗?若是落了病根怎么办?”织云身形还有些踉跄,回答:“才人,大喜的日子,奴婢怎能不来贺喜。”江浸月示意一位小宫娥扶住织云,让她去休息。
用完早膳后,江浸月前往凤仪殿。服过止痛药后,身体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疼痛,但隐隐仍有些不适。
凤仪殿内,温贤妃、婧昭仪与徐宝林魏宝林已经到齐。江浸月先行行礼向皇后,然后对温贤妃、婧昭仪道:“参见温贤妃、婧昭仪。”温贤妃看着江浸月,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江才人昨天才侍寝,今天这么早就来向皇后请安,真是懂规矩。”江浸月回道:“按照规矩,是该早些来向皇后请安的。”皇后宋颐年方二十四,比皇帝年长一岁,出身于名门宋氏,是先帝发妻懿慈安太后的侄女。容貌虽不出众,却是端庄大方的贤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