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然而一分钟后，她知道顾怀安没有说谎。因为有没有说谎，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的那双眼睛就像是死海一样平静，风浪不起，所以，他是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不要紧。没有情绪，那她就让它有情绪。
“你刚刚叫我什么？” 温柳问道。
顾怀安眯起眼睛，“我比你大几岁，你应该知道。”
“六岁。” 温柳抖了抖羽绒服，“幸好我知道你多大，不然看你这表情，还以为你比我大六十岁呢。”
她挺了挺胸口，“说真的，你给我看看，我胸口真的疼。”
顾怀安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弯下腰去触碰，“拍个片子吧，这时候人少，片子出得快。”
她想了想，“也行。”
随手把羽绒服扔在床上，她就那么去拍片子了。
“你不拿我给的单子，谁给你拍？” 温柳的步伐顿住。
她忘了。从前都是方诺帮她处理这些事，她也不知道。拿好她给的单子，她慢慢地走去拍片。
她走后，顾怀安听见隔壁办公室的医生过来讲述患者的事，他靠在座椅上，微微歪着头，神态略带懒散。大约半小时后，温柳捏着一张片子，像只小燕子一样回来了。见她像清风一样进来，办公室里的两个医生都愣了。顾怀安坐直身子，对她伸出手。女人把片子递过去，弯下腰，毫不避讳地轻声说：“你认真点看呀。” 附近的两个医生也起身，笑眯眯地瞥了眼顾怀安，然后结伴离开。这就是顾教授的女朋友？真漂亮啊。传言果然不虚！
顾怀安盯着片子看，温柳则弯着腰，背着双手看着X光片。他侧头问：“看了半天，看懂什么了？”
“我没看懂什么，我只是在找我的胸。” 温柳回答。
顾怀安：“……”
罢了，他开始写字，“你有胸膜炎。”
“这么严重？” 温柳问。
顾怀安：“……”
“严重吗？”
“都发展成炎了，还不严重？” 温柳非常注意健康，三个月一次的体检从不落下。
“吃点药就好了。” 温柳一副凝重的表情，好半天她才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胸在哪里？”
顾怀安的眼底似乎多了一点笑意，声音情不自禁地温和了些，“这里没有你的胸。”
也许是察觉到他笑了，温柳也跟着笑了。她拿起那张写着药名的单子，弯下腰轻声道：“能看见你笑了，也不枉我大晚上跑过来一趟。” 说完，女人轻飘飘地走了，走到门口停下回头，挥了挥手，声音很小很小：“再见，爸爸~~”
顾怀安在女人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忽而轻笑出来。刚准备进来的小护士看见这一幕，又偷偷地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悚。顾教授怎么……自顾自地笑了？难不成是值班值得累傻了？
☆
“大晚上的，你跑去哪了，饭菜都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