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察觉到姜小芸在偷听,她的目光严厉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姜小芸一副鄙夷的表情,便连忙将头扭了回去,语气不高不低地开口说道:“既然姜姨娘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别让爷久等。”
姜小芸连忙答应一声,被两个婆子夹在中间,像个犯人一样被押往主院,路上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刚才听说苏姑娘出事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并不太在意苏清宁的死活,只是担心会被牵连进来。
因为孙嬷嬷在场,尽管两个婆子满脸嫌弃,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就是今天早上,半夜下了雪,苏姑娘说要去采些泡茶的材料,结果掉进了池子里。”
姜小芸松了口气:“原来是今天早上的事,那我可与此无关,我刚刚才起床……孙嬷嬷也看见了。”
孙嬷嬷语气冷冽地说道:“如果与你无关,爷自然不会牵扯你。”
姜小芸的紧张情绪稍微松了些,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尽管被喊去主院并不是件好事,但或许能在主人应时面前多露一眼,她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应时这个人虽然不好色,但后院的妾室却不少,有生母长公主给的,有官员送的,还有太子皇子们赐的,但像姜小芸这样,被他亲自带回来的,还是独一无二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应时依然不喜欢她。
有人突然从后面推了姜小芸一把,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两个婆子中的一个。
“侯爷吩咐,让姨娘们都在这里反省,等苏姑娘苏醒了再说。”那婆子说道。
姜小芸心里感到不公,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她明明和这事情无关。
她看到应时远远地坐在正厅里,面色阴沉,正在低声交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姜小芸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酸楚,果然应时很喜欢那个苏姑娘。
但再怎么喜欢,她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跪在这里受冻呢?
她正想要喊冤,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哭泣,她一愣,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摸着自己的嘴唇,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在哭泣,不是她自己。
外头又有一个姨娘被带了过来,但她比姜小芸更加凄惨,被生生地拖着过来,雪还没清扫干净,地上还湿漉漉的,她的衣服又湿又脏,看起来很狼狈。
“我是冤枉的,你们这群奴才,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爷啊,我冤枉啊,呜呜呜……”
姜小芸打算跟着哭一声,但她看到应时冷酷的表情,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欺负,却一动不动。
她心里顿时一凉,一声冤枉噎在了喉咙里,半晌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