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什么，什么？" 池亦舟的瞳孔一缩。
"她欺骗了姜念，欺骗了她的奶奶。她说会帮忙照顾姜念，但从未在姜念身上花一分钱……" 费父说出多年来压在心中的秘密，既像是解脱，又像是在挣扎。
"小城……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但你妈妈却一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好。"
"这些年我每天都受着良心的谴责，姜念和她的奶奶真的太苦了，她们本来可以过得更好的生活。"
她记得池亦舟来了，还让她做手术。她不愿意，可他却让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你别乱动，你刚动完手术，要多休息。" 何思辰说着，就拿出手机给池亦舟发了一条消息。
姜念咬着牙，忍着疼痛，含糊不清地说着：“为，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因为有人不愿意让你离开。" 何思辰背着手说着，虽然理解姜念的痛苦，但作为医生，他不愿意看到姜念放弃生存的希望。
同样地，作为池亦舟的好友，他也不希望池亦舟面对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姜念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带着苦涩弯了弯嘴角：“我不想……欠他。”
但何思辰并不这么认为，明明是费家欠她的，但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安慰道：“没有什么欠不欠的，他自己愿意。”
话音刚落，池亦舟带着一股寒气冲了进来。
何思辰敏锐地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只能找个借口离开：“我今天值夜班，有急事叫我。”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姜念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加上手术前池亦舟擅自为她做了决定，更不愿意理会他。
她闭着眼睛，假装在休息，希望池亦舟快点离开。
池亦舟看到虚弱不堪的姜念，心中所有的感情好像都被扭曲在一起，最后化为一句：“对不起。”
因为这三个字，姜念睁开了眼睛。她从未听过池亦舟说对不起，无论对谁，他永远不会低头。
而此时此刻，他却对着她说对不起。
姜念没有回答，只是眼泪带着些许委屈从眼角滑落，融进了柔软的黑发中。
池亦舟走到她身边，轻声坐了下来，手犹豫了一会儿才覆上姜念的手：“姜念，我对不起你。”
又一声对不起，让姜念的眼泪更多地流淌，也让她不得不开口。
“小叔，才没有……对不起我，这都是我……罪有应得。”
“我从小就……不是个好孩子，不爱学习，和小混混一样……比不上小叔，小叔瞧不起……我也是正常的。”姜念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说完这些话，只是觉得她和池亦舟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嘴里的话仿佛被卡住了一般，池亦舟竟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自己的过错。
没想到能言善道的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姜念望着天花板，泪眼朦胧：“小叔，你说我……为自己买的，那块……墓地，还能用得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