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感觉冷得令人难以忍受。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么多,但他们都成双成对,衬托出我一个人越发的孤单和可笑。
是的,我本来计划今天晚上向裴之求婚。
我死死地握着口袋里的戒指盒,尖尖的四角几乎陷进了肉里,我强忍着才没在大街上痛哭失声。
裴之十七岁时曾抱着我说他只喜欢我,让我一次次相信他。
他发誓对我说:“姐姐!等我二十二岁一定娶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当他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时,却又说:“姐姐!我要去创业开公司,等我赚了大钱就给你买房子买包包,我要风风光光地娶你!”
随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他再也不提婚姻之事。
我觉得自己可能就像是一个用旧的家具物件,对他来说似乎带了些旧情,吃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我真的等不起了。
这样一耽搁,回家就已经是深夜。
可刚一进门我就绊了一下。
看清地上的东西的一瞬间,巨大的心悸感几乎将我吞没。
衣物散落一地,足见当时有多急不可耐。
卧室门没有关,里面传来令人难堪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公然把女人带回家,已经连最表面的情分都懒得维系。
就差直接对我说:快点滚。
之前我还能自欺欺人,只是逢场作戏,可现在……我只觉得心中熟悉的闷闷疼痛感又开始一点点地浮上来。
这种无声的窒息在过去的这两年几乎将我淹没。
在无数次他领子上的唇印、他颈侧的红痕、身上的陌生香水味……我在黑暗里变成了沙发上的一尊雕塑。
我对自己说:有些事情,该到头了。
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卧室的门开了,裴之穿着浴袍,大步走了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皱起了眉头。
“操,你坐在这里干嘛?”
嫌恶和厌弃几乎将我吞没。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最热情的时候,他会在家门口等我回来,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给我拿拖鞋,向我索吻,质问我为什么回来那么晚,是不是不爱他了。
可现在我还爱着他,他却爱上了别人。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压下心头的酸涩,“你让她走。”
“现在?”他的表情诧异得不像是假的,“开什么玩笑,姐姐,我才把人带回来。”
那句姐姐几乎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咬紧牙关才没让泪水流出。
“这是我们的家。”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不可以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这样真的太丢人了。
“裴之哥,”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是刚才那个女孩,“我讨厌她,你让她走!”
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他看了看我,突然恶劣地笑了。
“姐姐,你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