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不悦,但也不方便表现得太过,贾盈儿看上去虽然未有太大变化,但施礼时都落落大方,举止略显僵硬。
姜婍筠脸上的“内容”确实最为隐晦,让人读不懂。
“各位何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顾寒绝依旧温文有礼。
他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悠悠地说:“不请自来,还望皇上和太后莫要见怪。”
顾寒绝说得轻巧,但其中的另一层深意让众人不寒而栗。
太后脸色微僵,楚胤恒稳了稳心神,“爱卿多虑了,你操劳之事太多,朕只是不想你太劳累。”
顾寒绝抬眉一笑,“替皇上操劳国事也是本座当为之事。”他语调平和,说得轻松。
楚胤恒面色一沉,挤出一丝微笑:“爱卿既然来了,那便上座。”
“谢皇上。”顾寒绝从容落座。
楚胤恒与顾寒绝的距离稍近,忽然看清了他颈间细细的剑痕。
那是姜婍筠刺杀顾寒绝时留下的,只因姜婍筠的武器通常含毒,顾寒绝虽然不惧毒物,但这伤痕恢复起来却需要一些时间。
楚胤恒的黑眸微眯:“爱卿这脖子是……”
顾寒绝纤指抚了抚那疤痕,“最近惹了一只小母猫,本座格外宠爱,可惜呀,她总是不听话,前不久狠狠地伤了本座。”
‘小母猫?’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但姜婍筠嘴角轻颤,这分明是在说自己,面前这人看似谦和有礼,却总是如同无赖一般。
“哎,可本座对这小母猫甚是喜爱,本未想处罚,但她竟无声无息地跑了,直叫人心寒。”
“是何样的猫,朕叫人找来,或者再替你寻只更好的。”
顾寒绝微笑道:“无妨,她舍不得本座,早晚会回来的。”
说完,他又拿出了那张带血的丝帕摆弄,惊了在场众人。
也不知谁这么倒霉,得罪了这狠辣残暴的东厂督主,被折磨得如此惨,但皆是不敢多问。
他并非是拿出来吓唬谁,只是习惯了无事时随手摆弄。
姜婍筠看着那丝帕,心中慌乱不已,那一夜的噩梦再次显现。
淳妃站在一旁冷冷观战,此刻被顾寒绝打量而来的目光吓了一跳,低下了头,瞄向别处。
顾寒绝含笑开口:“敢问这是哪位娘娘,今日可是为她摆的宴?”
淳妃有些紧张地开口:“顾大人,妾身是淳妃。”
“哦?是淳妃啊,穿得如此华贵,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妃娘娘,抱歉。”
话一落,淳妃一惊,顾寒绝这话明明是在说她不识自己的身份。
贾盈儿故作了解大局的温婉道:“妹妹有了身孕,正值喜庆时刻,穿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顾寒绝的话正好让她可以给淳妃来个下马威,顺便再给众人一个自己贤惠人妻的印象。
淳妃站不住,矮身告饶:“娘娘,臣妾绝无此意,还望娘娘赎罪。”
淳妃明白,贾盈儿想要在众人面前显示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