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沫心里一阵空落,呆呆地看着顾昀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屏风后,随后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了,她忽然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他并不是为了看望任何人,也没有担心过任何人……他只是看不惯白夕颜的心意被人糟蹋,她们这些人,不论是否情愿,都必须承担起对他人的情感责任。
她事后才意识到了苦涩,这治疗风寒的药,原来比避子汤还苦得多……
知秋急忙端着热茶进来:“侯爷,您要来……侯爷呢?”
苏小沫把空药碗放回矮几上,没什么精神地说:“走了。”
知秋咬了咬牙:“您怎么不拦着呀?这么一趟连口热茶都喝不上,以后更不会来了……难道是因为那句玩笑话生气了吗?您解释了吗?”
苏小沫苦笑了一声,大概是生病容易使人心情敏感,她明明已经习惯了顾昀的冷淡,但此刻心中却有些酸楚:“解释又有何用,人家又不想听,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谁……”
她用被子掩住了头,不想再说下去。
知秋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在矮几上,正好看见空药碗,顿时吃了一惊:“您居然还是喝了?这要传出去可怎么办呀?”
苏小沫隔着被子轻哼了两声,她也不想喝,但顾昀哪里会管她的意愿……
她的声音透过被子传了出来,有些闷闷的:“没关系,都得喝,倒了也白费。”
“啊?”知秋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明白,见苏小沫一副退缩的模样,连忙把她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姨娘,冷也不能这样躲着,我已经点燃了炭盆,您赶紧暖一暖……这是什么?”
她没能把苏小沫从被子里拉出来,却摸到了一个圆滚滚光滑的小瓷瓶,便拿出来看了一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侯爷赏的吧?”
苏小沫无力地哼了两声,算是回答。
知秋长长地松了口气:“侯爷对姨娘还是很好的,我刚才还想着去后厨那边找些药酒来揉,现在有了药膏,侯爷赏的一定是好东西,您把腿露出来,我给您揉揉伤。”
苏小沫不太愿意动弹,被知秋催促了几次才勉强伸出了腿。
知秋搓热了药膏,朝着苏小沫的青紫膝盖按了下去。
“啊!!!”寒江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他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院子,又偷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顾昀,小声道:“不知是哪位姑娘,嗓子这么亮……”
顾昀连头都没回,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寒江也不敢再提这件事,转而说起别的:“小杏刚才去了主院传话,说白姑娘请您去说说话。”
顾昀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依然保持着淡定,寒江则“啧”了一声:“这白姑娘,之前总是高傲冷漠,很少露面,昨天那一次怕是受到了惊吓,才意识到您的好,这两天,她常常请您去见她呢。”
顾昀眉头微微皱起:“不要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