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骢忍不住向前迈了两步,仿佛想要跨过那条河,更清晰地听见对岸女子的歌声。然而他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险些摔进河里。幸好他反应灵敏,迅速旋身站稳了脚跟。
然而对岸的人却已经被吓到,歌声停了,睁开眼睛,看见对岸站着一个陌生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连忙穿上鞋,捡起衣服,慌忙逃跑了。
顾骢微微有些遗憾,伸出手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以前也曾当过登徒子,但从未遇到过这样看见他就逃跑的人。
他歪着头,望着那个逃跑的身影,心里觉得有些郁闷。然而,那身影又突然回头了,顾骢心中一喜,想着要跨过河去,却担心鞋子会被水湿透。他犹豫了一下,正想开口,却看见那个女子捡起地上的捣衣杵放进盆里,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真的被吓住了一样,于是又加快了步伐。
隔着河,顾骢只看到那纤细的腰渐渐远去,走进了树林,不见了踪影,心里更加郁闷。
他原本是按照爷爷的指示来巡视族中的祭田,无意中被这边的山水吸引,却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巧合。没想到竟然把那位精致玲珑的姑娘吓跑了,本来以为会有些乐趣的山水,却变得索然无味。
正巧长随寻来,顾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情也就消沉了,索性转身回去了。
走出树林,阿绵的心还在怦怦地跳着。太大意了,没想到会有人来,而且还是个陌生人,穿着衣服和这里的人不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还好自己跑得快。
确实太大意了,她都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阿绵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脚,应该没事吧,回去也不会说出去。如果说了,可能会引起麻烦。
她虽然傻傻的,但并不愚蠢,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能说的事情就是不能说。
阿绵捂着脸,感觉发烫,大概是刚才跑得太快了。稍微平复了一下心跳,她咬着嘴唇快步走回村子。
晚上回到家,依然是熟悉的家务。每天都做这些,已经成了习惯。
晚上的家务都做完了。她还得去打水给父母洗脚。刚碰到水瓢,就被人拿走了。
阿哥端着盆,舀了水。憨憨地说道:“你去休息吧,这活我来干。”
说着话,他已经端着盆走了,阿绵站在原地,明白了阿哥的心思。自从亲事定下来,阿哥就很少和她说话,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愧疚。
明白和原谅是两码事,对于阿哥,她心里有怨恨,常常想,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婚事,自己又怎么会被嫁给那个病秧子。
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简陋的小屋,里面还摆着些农具,只有一张小炕。她嘟着嘴,情绪低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