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仿佛生怕放下托盘的声音会惊醒正在假寐的王牧敌。
在人群的最后方,苏晓波面对着谢家人如此严肃的态度,心中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压低声音对旁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保镖说道:“去请我家老爷过来,快点,一定要快!”连续三个“快”字,充分显示了苏晓波内心的焦急。
保镖听命,脱下皮鞋,光着脚用手提着,赤着脚走向电梯口。
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谢家的人,就会被扔进御江喂鱼。
王牧敌仿佛真的睡着了,而谢家的人也不敢有所动作,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而最为为难的是苏晓波。
此刻,他名下的产业、他的总裁办公室,反倒让他感觉像是不该存在的外人。
看着紧张的谢家人,苏晓波明白,这次碰到了硬茬,甚至可以说是钢板。
这时,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父亲能早点赶来,或许还能救下他一命。
手中的腕表仿佛是一枚老旧的挂钟,指针移动得格外缓慢。
最终——
他忍不住了,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
苏晓波意识到,如果不争取一下,可能活不到父亲赶来。
想到这一点,他向王牧敌跪了下去。
砰!砰!砰!三声沉重的跪地声响。
血从他额头上滴落,染红了地板。
但苏晓波却没有在意,甚至没有去擦拭挡住视线的血迹。
“先生,请原谅苏晓波的愚昧,愿说服父亲苏风虎将所有资产归还给大伯苏雨龙,今后,苏晓波愿意听命,万死不辞。”他再次对着地板磕了头。
也许是过于害怕,或者是神经紧张,没有听到王牧敌的回应,苏晓波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磕头,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用力。
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祈求自己崇拜的神灵的怜悯。
王牧敌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群,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谢有旺的肩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饭菜都端到这里了,难道不担心影响吗?”谢有旺额头直冒汗,心知自己失策了。
眼前的这位显然不喜欢张扬行事。
这让他明白,眼前这位与军政府有关,应该是某位高官之子。
想到这一点,谢有旺连连应声:“先生,我有旺自作聪明,希望您责罚,只是,这些菜——”
谢有旺虽然承认错误,但仍试图讨好王牧敌。
王牧敌看了看手上的菜,道:“行,你手上这道红烧肉,我就带回去了。”说着,他转身摆手:“不用送了。”
门口,苏晓波因失血过多已经晕倒在地上。
王牧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先休息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