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女孩突然退后十几步,脸上如寒霜:“什么青山绿水乱七八糟,你莫要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骗不了我,定是知晓我的身世却害怕了,既然已经做了,就要担当。今日之事我一定铭记于心,你给本小姐等着!”说罢,她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远处的拐角。李业目瞪口呆,这小姑娘之前一直忍耐到现在吗?还真是……可爱,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居然还是发生了。
“世子,我去抓她回来!”身旁的小哥摆出架势,似乎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李业立即拦住他:“不用,回去吧。”家丁一愣,连忙跟了过来。
李业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关于王府的事情,然后说:“带我去见严管事。”
萧王府的管事叫严毢,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曾上过战场、沐浴过鲜血。平时府中上下都是他在管理,也只有他才能对李星洲有些约束。沙场杀伐之人,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上仍然散发着那种特有的气质。李新洲对他敬畏有加,但也只能通过一种方式与他打交道——给钱。
脑海中零零散散的记忆让李业一边走一边努力整理。很快,他们来到了王府东侧,府中下人住在东院,而其中最大的正院就是严毢的住所和办公处。
“严叔。”李业远远喊了一声。
老人正在桌前仔细查看着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呵呵笑道:“小王爷。”然后又皱眉,大概是认为李业又是来伸手要钱的。
虽然府中众人都称他世子,但只有严毢称他为“小王爷”。尽管他并未封王,这个称呼事实上是不准确的,但也许是旧恩难忘,对于已故的萧王他有着深厚的敬意。
老人站起身,似乎准备去取钱,但李业连忙制止:“严叔,我不是来要钱的。”
老人一愣,似乎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不……不是要钱?”李业点点头:“只是来问问,家中是否有藏书,或者有关文房四宝的东西。”
严毢愣住了,空气陷入了宁静,好一会儿他才拄着桌面,嘴唇微颤抖:“小王爷……你,你刚才说什么……老奴,老奴怕是听错了……”
李业解释道:“最近有些无聊,想看点书……”这个时代除了看书,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的娱乐方式。而且通过书籍,他能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避免显得太过可疑或者傻。
老人张大了嘴,最终从嗓子里挤出激动的词句:“好……好……好啊!”李业点了点头,好啊,安安分分,这样一来,他至少不会再惹出大的祸端。
严毢或许并不明白为什么李业突然对文学产生兴趣,平时只知他伸手要钱,为非作歹。但在这一天,李业说要看书,对于这位老而忠诚的管事来说,喜忧交加。他喜的是小王爷似乎终于对学问产生兴趣,可以告慰已故的萧王在天之灵;但忧的是他拿不准小王爷是否真的产生了真正的兴趣,或者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他也不敢直接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