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当周士毅担任荷塘乡乡长时，考虑到陶善根家境贫困，于1985年春节后安排他去深圳的建筑工地打工。陶善根虽然只读过高中一年级，但有一定文化水平，思维敏捷。在工地干了半年后，他发现大包工头手下人手不足，工程进度紧迫，于是请假回乡招募了二十几个泥水工人，自己成为小包工头。由于业务迅速发展，去年他的团队已经扩大到四十多人，并聘请了技术人员。今年，他的团队规模更是扩大，明天将有八十多人跟随他出去工作，还租了两辆长途客车。
周士毅看到陶善根在外取得如此好的发展，除了夸赞之外，还提醒他自己已经致富了，在方便的时候，也应该为村里做些贡献。然而，陶善根听后却连连摇头叹息。看到周士毅显得不解，他便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原来，陶善根去年中秋节，为了让凹塘村的人分享他初步成功的喜悦，特意给每户人家送了两包月饼。但第二天，村里传来许多不满的声音。有人说送的月饼里有芝麻，吃了上火，牙痛不已；有人说可能是便宜货，过了期限，导致早起拉肚子；还有人觉得味道太甜，不好吃；甚至有人说馅料里的杏仁太多，老人吃不动。各种负面消息接连传来，让陶善根备受打击。
接着，陶善根举了另一个令他痛心的例子。凹塘村的池塘因年久失修，四周的岸墙已经倒塌不少。去年“小年”过后，村里人开始讨论资金筹集问题以修整岸墙。有人提议让陶善根捐款，但他想起了上次送月饼的教训，只同意按照人头平摊出资，不愿多捐。村民听说后，说他小气，不重感情。在妻子的劝说下，陶善根不计前嫌，答应出全部修岸墙的费用。然而，没过几天，又有人说他捐款是为了出风头；还有人说他在外面做工程赚了钱，用着也不心疼；更有人猜测他可能参与了走私，所以钱来得快。面对这些流言蜚语，陶善根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总结了“人心难测”和“好人难做”这两句话。
周士毅觉得这件事令人难以理解，更坚定了他对“人之初，性本恶”的看法。他认为，如果一个人没有接受过道德教育，没有受到道德熏陶，没有培养出道德感悟，就没有仁义之心，不会考虑他人，那么他的原始人性比一般动物还要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