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罗帆放下茶碗,快步走到院中。
“李叔,您怎么来了?”
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穿直衣,头戴圆帽,脚踏皂靴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外,国字脸,连鬓络腮胡,这是刑房班头李元。
“小罗,明天你就回刑房当差吧!”李元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有些不耐。
“怎么了?李叔?”
“老刘走了…”
“明白了,李叔,明天我就去刑房。”
罗帆点了点头,这半年大狱里抓了一些妖人,刑房的老人多死于行刑过程中的阴谋,罗帆的父亲也在其中。本来他换班后就应该进刑房,只不过他年岁小,长辈们帮忙,让他去菜市口出外差。不仅有刑房二两纹银的月例,还有犯人家属的打点,经常能吃到些酒肉,在汉京中也算过得滋润。
刘叔家的刘柱比自己还小一岁,现在到了自己照顾他的时候了!
目送李元离开,罗帆只觉得心口烦闷!
对着前院大喊一声:“二子!”
“诶!”
“老三样!”
“好嘞!”
没一会儿,一个半大小子,乐呵呵地端着一张托盘走了进来,小圆脸上满是喜庆!
“爷,您的老三样!”二子放下三个油纸包和小酒坛子,捡起桌子上的十几个当十铜钱就退出了小院,临走还给带上了门。
罗帆拆开油纸包,先来上一口油汪汪的猪头肉垫垫肚子,紧接着一杯酒下肚,再来两粒茴香豆,细细咂摸着嘴里的滋味。
这时窗外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伸手撕下一只鸡腿,一口解决大半,端起酒坛就豪饮起来!
酒足饭饱,罗帆把油纸团成团扔到了灶膛里,铺上被褥,倒头就睡!
竖日凌晨,卯时初刻。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罗帆赤膊着上身,手持一口长三尺,宽四指,背厚一寸的鬼头刀站在院中。
身前是一条挂着十盘线香的麻绳,燃烧的香头在他眼里十分醒目。
刀交左手,向前一递、一横,三点火光在刀背上一字排开。
罗帆脸上不悲不喜,手腕一翻,刀尖连刺七下,七点火光随之熄灭,这把近三十斤的鬼头大刀在他手里灵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