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九歌缓缓闭上双眼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但也带着一丝失望。
"秦萧何,我不后悔爱上你,只后悔……没有拦下你……"
意识逐渐消失,楚九歌最后的记忆只剩下他高坐皇位,冷峻的侧脸上毫无波动。
时光流转,转眼已是春暖花开,但夏凉皇宫却笼罩着沉闷的氛围。
夏凉最尊贵的皇者如今面容冷漠地站在床榻旁,注视着那个静谧无声的女子。
三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沉睡不醒!
他俯身,抬手将她额前调皮的碎发拨到耳后。
动作停顿,秦萧何注视着她紧闭的眼睛,眼珠微微晃动,眼中满是冰冷:“楚九歌,太医说你不愿醒来。但没关系,你何时死,朕就会将你与你的侄儿送至一处。”
秦萧何直起身,声音提高道:“朕忘了告诉你,你皇兄去世时,你皇嫂已有了五月身孕,现在即将临盆。如果你不希望这个孩子刚出生就失去父母,不想让你皇兄在九泉之下不原谅你,最好赶紧醒来!”
殿内陷入死寂,原本闭目的楚九歌缓缓抬起眼,望向秦萧何。
眼前的男子身穿整齐的朝服,黑底金龙彰显其尊贵地位。
“秦萧何,我已醒来,请你放过皇兄的孩子。”
楚九歌的声音沙哑难听至极。
是的,她早已苏醒,但她不知如何面对她深爱却又与之仇恨纠缠的夫君!
因此,她只能假装昏迷,然而她的选择,那个男人都看在眼里,如同一场戏。
“你是在与我谈条件吗?”
“不,我求你。那只是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并不构成威胁!”楚九歌仰头看着秦萧何,终于说出“求”字!
秦萧何未作回答,只是凝视着楚九歌,眼中深不可测:“但他终究姓楚。”
“……你有何打算?”楚九歌怔怔地看着这位贵为天子的男人,心知自己没有条件去谈判,只能等待秦萧何说出他的条件。
“九歌,夏凉,还需一位皇后。”
还需一位皇后?
楚九歌被秦萧何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她真的无法理解秦萧何的心思。
“秦萧何,你究竟视我为何物?”
“重要吗?”秦萧何皱了皱眉,脸上依旧是楚九歌曾深爱的冷色,“九歌,你难道忘了吗,现在是你在向我求情!”
一句话,瞬间揭穿了楚九歌的伪装。
是啊,如今的她有何资格去质问,她如今所求的,不就应该是皇兄孩子的安全吗?
若能保住孩子,她又能有何怨言?
楚九歌颓然地轻叹一声,然后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行了福身礼,眼中充满了悲哀:“臣妾……见过陛下。”
封后大典定于三日后举行。
当那一日来临,楚九歌身着曾在母后身上见过无数次的凤冠霞帔,缓步走上高台。
而站在那里的,正是她的终点——秦萧何。
这条路,楚九歌走过无数遍,但从未像现在这般艰难,每一步都是如刀割般的痛苦。
“礼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耳畔传来礼官和大臣谄媚的呼声,但楚九歌仿佛未曾听见,只是凝视着秦萧何说道:“你答应我的事,希望夏凉皇能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