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紧张起来,原本准备好的台词也说得颠三倒四的。
“贺总,我是……我是那个沈珂,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打电话给你是要说那个……”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只是嗯了一声:“再开会,晚点聊。”
我刚要说“行”,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那时是下午三点,我一直紧握着电话,担心漏接。贺子华说晚点聊,我估计他会打给我的。
可是我一直等到晚上七点,他都没有打电话来。
我想打给他,但又怕惹他生厌。这么低三下四的揣摩他的心思,还真是第一次。
我坐立不安,心思纷乱。正当我用棉签沾水为我妈擦拭嘴唇时,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立刻拿起来,是贺子华发来的短信。
“洒家酒店,806。”
短短几个字,却暗示了一切。
我咬了咬牙,把我妈拜托给护士照顾,匆匆忙忙就前往了洒家酒店。
在出租车上,我简单地化了淡妆。司机是个中年阿姨,她笑着问:“要去约会吗?”
“嗯?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年轻真好,有无限激情。我现在啊,也特别怀念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单是看着对象,都能看上一整天呢!”她说着,我陪着笑,心里却酸楚万分。
酒店装修得金碧辉煌,但我踏进去时却如坠冰窖,心情简直比上坟还要沉重。
来到房间门口,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
“咔擦”一声,门开了。
我推开门,看到贺子华披着浴袍靠在墙上。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他的整张脸陷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只闻到一股酒味,他似乎已经喝了不少。
我的喉咙一下子像着了火,又干又痒。
我犹豫着要怎么打破沉默时,他的胳膊突然搭了上来,把我搂进了怀里。
湿热的唇,伴着热烈的酒味,就这样贴了上来。
我又委屈又害怕,半推半就地说:“我先去洗洗。”
“不用。”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又是一个缠绵之夜!
但今晚的贺子华,和以往大不相同。上次他虽然很粗暴,但却不如今晚这般疯狂。
后来,他把事先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了我。
“拿去吧,一百万。”支票在空中悬着,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皱了皱眉,声音有些不悦:“嫌少?”
我连忙摆手:“不是,只是我和你那个,不是交易。我其实是想感激你帮我妈交了医药费的事情,顺便还想再问你借点钱……”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看着我曾经亲密接触过的女人,那般寒碜罢了。”他晃了晃支票,“我手酸。”
我这才接过去,“请你放心,我虽然现在没有能力,但会尽快还上的。”
“随你吧。只怕你会越欠越多。”
我刚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走吧。”
我摸黑穿好衣服,然后向他说了声谢谢。他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也没看我。我低着头摸索着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