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她突然感到一股畅快——在前世，他们曾经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当他们给她服下牵机药时，看着她痛苦地扭动，看着她煎熬，看着她生不如死。
小宫娥们站成了两三排，赵盈的目光扫过一圈，停在了留雁身上：“留雁，昨夜，当我醒来时，你怎么不在？”显然，留雁身上的嫩绿宫装有绣花，与其他不入流的小宫娥不太一样。
留雁喉咙动了动，迈出半步，蹲下身子行礼后才敢开口回答：“奴婢正看着您的药，御医说，那药罐不能离开人，若火候不对，药性就会受影响，大公主吃下去就没有效果了。”
赵盈哦了一声：“那今早挥春她们又在殿内侍奉我早膳，你又去煎药了吗？”留雁勉强说是。
赵盈冷笑道：“问你两件事，你如实回答，我给你留点颜面，再说一句谎——”她声音戛然而止，留雁旁边的头发已经渗出了冷汗。
留雁跪倒在地：“大……大公主，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赵盈质问道：“昨夜赵澈喝醉了，来上阳宫大闹，是不是你开的门？”
留雁下意识想否认，但她却不敢说出口。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抖得像筛子一样：“是，是奴婢……但奴婢不知道三皇子喝醉了，才给他开了门……”
“今早刘淑仪来了，没有通报就进了上阳宫，你是不是也放她进来的？”留雁解释：“奴婢看刘娘娘挂念三皇子，又一大早担心您的伤未好……”
赵盈瞥了一眼挥春，给了她一个眼神。
挥春在留雁开口前就迈出了步子，她话音刚落，挥春就站在了她旁边。
赵盈重重一巴掌拍在留雁的左脸上，脸颊登时肿了起来：“吃里扒外的东西！”
留雁惊愕地叫了出来，眼泪像泉水一样流下来：“大公主，大公主，奴婢冤枉啊！奴婢六年来一直尽心尽力，对您忠心耿耿啊！”
“你对刘淑仪尽心尽力地打探消息，当然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婢。”赵盈打断她，命令道：“抓起她，四十棍，把刘淑仪送回去，她自己决定如何处理，我听从她的。至于我的宫人们——”
她站起身，背着手，头上的金冠在风中晃动。
小宫娥们偷偷抬头，宫殿前只有大公主一人，威严凛然，吓得她们匆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如果有人不愿意在上阳宫侍奉，今天就收拾行李，我命挥春送你们一个好归宿。如果有人再敢吃里扒外，泄露上阳宫的事，无论何人，一律杀无赦，不容置喙！至于你，赵澈。”
她走下台阶，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母妃去世得早，我作为你的姐姐，没有教育好你，我也有责任。今天你就跪在这里等着父皇回宫，我会和父皇说明你的所作所为，你服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