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嘀咕着。姑父经过我身边,突然偏头看向我。我脸上的淤青还未散去,便用手压了下额角。姑父用极低的声音问我:“又是她弄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停留,径直走了。我想起我去白府那天,他也曾问过我这样的话,我的心头一酸……
花轿进了白府。姑爷挑了盖头,小姐瞧了一眼,眉梢颤了两下。她胸口急切地起伏着,一副急着洞房的模样。不久,两人进了帐子,红浪乱翻。我听见小姐颤巍巍地喊着夫君,叫得别提有多欢了。
半个时辰后,姑爷喊备水。我拿银簪划破手臂,将白帕子染上血,趁着送水,偷偷塞给了小姐。小姐躺着,满面含春,发丝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她半个身子光溜溜地露在外头,皮肤泛着粉红,全是欢爱的痕迹。
我看得出小姐是满意姑爷的。心里想着,小姐这下没理由再责罚我了。却不料她夺过我带血的白帕,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顿时慌乱不已,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踉跄着退出时,撞到了在门外透气的姑爷。姑爷伸出双臂扶住我,我闻到他身上那股特别的气息。那味道,在我与他同房那天,弥漫了一屋子。
我怕被小姐发现,连忙推开姑爷。结果袖口里的白帕子掉在了地上。姑爷收回扶着我的手,轻轻握住拳,冷冷地在帕子上扫了一眼。我赶紧抓起帕子,逃了出去。关上门,我才察觉到手心濡湿一片。
低头一看,白帕子已经风干了。我将它藏在荷包里,放在被垛中间。做完这些,便去侍奉小姐洗漱。去的时候,姑爷不在房里。
喜婆正等着收喜帕。小姐将带血的喜帕递给喜婆,一并塞了个珠钗打赏。喜婆满意地退了下去。小姐坐回到妆台前,问我:“昨晚那个,烧了吗?”
我脑子闪现出早起装进荷包里的那个,垂头应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