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家法打得半死不活的事情,虞非晚早已听说了,现在看着他不服气却还要低三下四求自己原谅的样子,只觉得万分畅快。
“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
虞非晚眼珠子一转,当她看到街对面挂着的招牌时,脸上浮现出一阵古怪的笑容:“除非你能在那里面赢一场比赛!”
谢景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当他看清对面是什么地方后,瞳孔一缩,惊愕地站起身,鼓着眼睛等着她:“你耍我?”
那面高耸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兽’字。
对面正是这两年在京都备受追捧的斗兽场!
谢景云难以置信,他只觉得面前的虞非晚非常陌生。
之前他们也见过数次,但每次她都乖巧听话,满眼都是对自己的爱慕和崇敬。
哪像现在……
她竟然让自己像那些贱民奴隶一般,和野兽厮杀搏斗,供人取乐。
“谢公子怎么能这样说呢?”虞非晚满脸委屈:“是你说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的。”
“可我岂能像那些蛮子一样和野兽做斗?”谢景云语塞。
“为什么不能?”虞非晚反问:“威武将军家的儿子比你还小一岁,半年前他一连五日在斗兽场挑战这些猛兽,一时威名赫赫,传为佳话。怎么换做是你就不敢了?”
“这……不是不敢,只是……”
虞非晚打断他:“既然敢,为什么不愿意?”
谢景云语塞。
但他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
“你是不是害怕丢脸?”虞非晚恍然大悟:“你若是害怕丢脸,带上面具不就好了?”
“……”
看着她满脸的不在乎,谢景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会到虞非晚可能是被人宠坏了,所以才能如此没有同情心地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想到定远侯三七那日,他还对她升起过几分同情心,谢景云便忍不住想暗骂自己瞎了眼。
他深呼吸一口,死死压下自己心底蓬勃生长的暴戾之气,起身往前逼近几步,板着脸正要说话,侧方却突然横冲直撞冲出来一个人影,照着他的腰把他撞翻在地,然后又张开双臂护在虞非晚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怒喝:“不准你欺负她。”
虞非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她惊愕地问:“是你?”
竟然是那天在赵霖手下救下来的少年。
“你没有离开京都?”少年可怜兮兮地眨了眨自己小鹿般的眼睛,哽咽道:“我无处可去。”
说话间,谢景云已经从地上站起身。茶水和尘土沾了他一身,额头还被倒下来的桌子砸了个血窟窿,正不停地往下流血。
往日清冷矜贵的贵公子,现在宛如一个落魄潦倒的穷酸书生。
虞非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起骚动引来不少人围观。
谢景云本来想找少年算账,但见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