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然而,我依旧无法找到那只青鸟!思念之土的鸟儿全都变黑了,未来王国的鸟儿全都变红了,夜之宫的鸟儿全都死了,而我还未能捕捉到森林中的那只鸟……这些鸟儿要么改变了颜色,要么死去了,要么飞走了,这都是我的错吗?
——莫里斯·梅特林克《青鸟》
也许是月色太明亮,雨后的空气太清新,蛋糕太绵软,鲜花香气太过浓烈……他的笑容太温暖,任何不切实际的憧憬都会因此而激发。
手指紧紧相扣,闭上双眼,商曈许下了一个本不应存在的愿望——“我想和小川永远在一起。”
十九根蜡烛摇曳着、熄灭,留下缕缕白烟。
转眼间,到了二十二岁生日,商曈却再也笑不出来。
仿佛生活在一片迷雾中,商曈既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也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烤热着她黑色的皮质座椅,电脑自动进入了睡眠状态,没有操作的痕迹。她沉浸在刺目的阳光中,夏日午后的倦意袭来。
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出现在天花板上,吐出黑色的丝,将她缠绕。从脚开始,到腿部、腹部、胸口、咽喉,她逐渐失去了言语能力,呼吸也变得困难,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最后,就连她的头发也被蜘蛛缠住,沉浸在那粘稠的丝中……
蜘蛛开始吞食她,先吞噬了她的快乐、希望、理智和爱,随后,她的冲动、憎恶、懒惰和贪婪虽然难以咀嚼,却充满了营养。最后,只剩下了灰烬般难以下咽的失望、沮丧和永无止境的疲惫……
一阵敲门声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周总的车停在楼下了,司机在等您。”来者是那位“周总”的秘书。秘书看了看墙上虚设的空调,疑惑地问道,“您……不热吗?”
啊,腿有些麻了。商曈用冰冷的手撑着桌子,蹒跚地起身。
“您没事吧?”秘书问。
商曈没有回答。
自商曈入职以来,秘书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询问:“市场总监办公室里的女孩是谁?”问问题的人总是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
上一任市场部总监不久前离职,送别会上人人皆知。但有一天下班时,一个神态恍惚的小女孩突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商曈身材瘦弱,脸庞稚嫩,穿着职业套装和高跟鞋时,就像是个小孩子假装成大人一样。加上她呆滞缓慢的行动,总给人一种鬼娃娃的感觉。
“她是新任市场总监。”秘书向询问者解释。
看着对方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秘书总是会不耐烦地补充,“这不关你的事。”
而对于商曈的人事部闺蜜,秘书则会稍微透露一点:“她是周总的未婚妻。”
闺蜜顿时错愕不已,“周总……哪个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