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片在地上碎裂,药汁洒满了一地。温景一眼就明白,她根本没喝药。他坐在榻边,用力地捏着她的手,“不肯喝药,是想寻死吗?”但白琦书没有回答,温景拽了拽衣襟,心情浮躁不安。
不久,一名郎中匆匆赶来,言柯小声告诉温景,萧离在府外求见。温景摆摆手,眉头紧锁。言柯说:“肖世浪说有关允知姑娘的重要事情要向您禀报。”赵允知的名字一直是温景的禁忌,言柯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温景的表情。
温景扭头看了眼白琦书,一挥袖子,带着言柯去见萧离。萧离焦急地站在王府外,见到温景后,俯身行礼:“王爷。”他身边还站着一位约半百年纪的男子,温景觉得那人眼熟,忽然想起,前两年皇帝举办国宴时曾邀请过这位。这位是长安最有名的神医。
温景的眼瞳紧缩,看向萧离。“你说与允知有关。”温景的声音低沉,萧离点点头,给温景介绍身旁的人,温景的记忆果然没错。只是,萧离的第一句话让温景脸色变得阴沉。萧离竟然说,赵允知生病了,她整日郁郁寡欢。这位神医是赵家请来替赵允知治病的。
温景盯着神医,眼神似乎能够刺穿人心。他对萧离说:“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吧?”萧离抱拳,“自然知晓,所以我不敢欺瞒王爷您。”
炎炎烈日下,温景感觉万物都刺眼。他冷冷地盯着神医,要求他说出个所以然来,神医不敢隐瞒。他对赵允知的印象深刻,因为众所周知,赵允知将来要嫁给四皇子温景。
温景,那是什么人?是皇帝最厉害的儿子,战功赫赫,英武不凡。甚至有人暗传,早已有命理大师算出,温景有着帝王之气。赵允知未必知晓她修来了几世的福气,竟然能成为温景看中的女子。神医一字一句地说,赵允知并无身体疾病,而是心理上的困扰导致了身体的衰弱。
温景想起赵允知最近给他弹琵琶时,她已经瘦了很多。他曾温言细语地询问赵允知是否不舒服,她只是低头承认即将成婚,感到十分紧张。那时,温景深信不疑。
温景的嘴唇抿得很紧。“四爷。”听完神医的全盘陈述后,萧离开口了。他说:“人生如蜡烛一般,希望四爷不要执意于过去。”萧离还表示他要带走白琦书。温景一挥袖,以为这两人的言辞就能让他信服吗?不可能。他转身走向府内,萧离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神情担忧。他才意识到,白琦书被温景囚禁,而当初赵允知死在她的马下,温景又是出了名地宠爱赵允知。
他的性情极冷,白琦书落在他手里,萧离不得不强迫自己不去想,白琦书发生了什么。他满脑子都是那天,白琦书绝望地从台上跃下的情景。温景的大手青筋暴起,他直接踹开了白琦书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