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挑选了一块玉佩,欲将其系在秦慎的腰间。然而,还未系好,她的手就被他抓住了。
秦慎因为长期握笔而手上留下了薄茧,他用手指轻抚着她的手背,姿态亲近而又带有一丝暧昧:“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他的声音带着晨间独有的沙哑和慵懒,颇有些撩人。身旁的丫头都脸红了,但陆绾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波澜。
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清楚无论声音多么迷人,他都不会有任何撩拨的意图。
“奴婢失礼了,皇上请谅解。”她轻声道。
秦慎笑了笑,当他再次开口时,之前的慵懒不见了,声音变得清冽,有些像深秋晨风的凉意。
“失礼?朕还以为你是累了发作人发作。”他轻蔑地说。
陆绾停住了动作,目光扫过两个端茶盏的宫女,略带冷意:“难道有人在皇上面前告状了吗?”
她的声音透着冷漠,两个宫女似乎听出了端倪,纷纷瑟缩了肩膀,手里的茶盏都有些不稳。
秦慎嗤笑一声:“脸这么肿,还需要人告状吗?”
他没有透露实情,而陆绾也不愿逼他,只是当作相信了他的话。她收回手,继续为他系玉佩,并随口解释:“奴婢只是教训了一些不懂规矩的人。”
“规矩?”秦慎再次笑了,声音却突然变得冷酷:“像你这样毁婚另嫁的人,也知道规矩吗?”
陆绾身体一僵,她和秦慎曾有过婚约,但因为一些事情,她不得不毁约,转而应了齐王的提亲。然而,齐王却功败垂成,陆家被牵连流放滇南。她原本也应该去滇南,却在半路上被秦慎招进宫,成为乾元宫的掌事女官。
低下头,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我当初悔婚是因为……”
“你和谁?”秦慎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中透着冷光。每当陆绾要解释当年的事情,他的情绪就变得十分恶劣。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他冷冷地说。
陆绾苦笑,秦慎对于她当年另嫁的事情始终不肯听她解释,认为她是看不上他的身份。如今对于身份格外计较。
她心中一叹,双膝触地,姿态恭谨:“奴婢不敢。”
秦慎冷笑一声:“不敢最好……既然陆绾姑姑如此懂规矩,那朕问你,主子面前失言,该如何处置?”
他语气淡漠,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陆绾知道他不是轻易说废话的人,尤其是对待自己。他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要为难她。
她再次看向两个肿着脸的宫女,忽然抬手,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乾元殿中回荡,秦慎的手也因此猛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