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世安和阿媛回来。” 姜福生看到那些衣物如此站不住了,便扭头往外走去。
姜曦回头看着姜福生的背影,默默地整理好曲氏的被褥,然后坐在床边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阵呜咽声打断了姜曦的思绪,她偏头看向曲氏,轻声问道:“你醒了吗?”
曲氏听到姜曦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身嫁衣的姜曦坐在床边看着自己,顿时呜咽着扑过来,抱住姜曦:“我儿不怕,娘陪着你,娘陪着你。”
姜曦对这种陌生人的拥抱感到十分不舒服,伸手扶住曲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没事。”
“没事?” 曲氏以为两人都已经死了,听到姜曦的话,伸手颤抖着摸向姜曦的脸颊,感受到温度后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在自己的手臂上使劲拧了一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曲氏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但发现自己没穿衣裤,停下动作,片刻后拿了被子围住了身体,似乎还要下床。
姜曦按住了被角:“你现在不能乱动,需要什么我给你拿。”
“不行,阿媛和世安会被卖掉的,我得去老宅救人。” 曲氏推开了姜曦的手。
姜曦皱了皱眉:“我、我爹去接人了。”
虽然称呼父亲还是有些勉强,但为了保持形式,也为了不让这家人发觉自己的身份已经变了,姜曦必须得这么叫。否则,只怕得再死一次,她可不想这样。
曲氏停住了动作:“你爹回来了?”
“嗯,回来了。” 姜曦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跑进来:“二婶娘,不好了,福生叔的腿被打断了!”
是乔郎中的学徒荀忠,一个孤儿。
荀忠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二婶娘,快……。”
看到一身红衣的姜曦,荀忠倒退了两步,低下头:“姜家姐姐,快些去吧,老宅那边打得很厉害,阿媛一直在叫,让人揪心。”
姜曦转头对曲氏说:“你别动,我去看看。”
说着,她往外走,荀忠跟在她身后。
“去找里正,再让你师父去一趟。” 姜曦对荀忠说。
荀忠应了一声,然后跑出去了。
姜曦捡起姜陈氏掉落的东西,站在门口辨认了方向,径直向老宅走去。
她并不是心软要救人,但现在这一家子的事关她自身的生死存亡,所以到了出手的时候,她得出手。
这个家庭处在村子北边最偏僻的角落里,周围毫无邻居,而姜家老宅位于村中心位置。姜曦一路飞奔,村民们见到身穿华贵嫁衣的姜曦都感到好奇,便跟在她身后,三五成群地围绕着她。
刚一进村子,就能听到孩子们稚嫩而尖利的叫声,单调而哀怨,刺耳异常。姜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是一种不属于她的情绪。
姜曦一路狂奔到老宅门口,只见大门敞开,姜福生拖着一条腿,抱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捂着耳朵,拼命尖叫着。隔壁站着一个少年,手持染血的菜刀,试图拦住几个魁梧的大汉,但被逼得节节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