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是,他的父亲并没有死,而且现在被尊称为“义王爷”。
她曾听说过义王的名号,他是大夏唯一的异姓王子,权势熏天,声名显赫。但在弄清父亲为何死而复生,成为威风凛凛的义王之前,她因为在救驾中有功而被封为公主。当时她才得知,她曾经以为死去的父亲居然是现任天子,而在她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她又被赐婚了。她万万没想到,在逃过娘亲逼婚的安平镇,竟然在汴京认了父亲,还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婚姻之中。
父亲多年不见,如今成了义王,还娶了新妻生子。新的义王妃自称为她的嫡母,要求她遵守王府的规矩,不要像个野丫头一样。异母的弟弟对她也不太友好,她实在无法适应在王府的生活,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被绑在汴京。毕竟,她的家在安平镇,她的娘、继父和好友师长都在那里。怎么可能在娘和继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成为了某人的妻子呢?
一路行驶着的马车逐渐偏离官道,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中湿润的空气免不了有些蚊虫,但车厢里很快弥漫着驱虫香味,将虫蚁赶散。
“这香味还真是好闻,闻着就像是贵族的气息。”晏兰庭笑而不语,看着季棠。
季棠默默收起手中的驱虫药粉。
“季姑娘,我们今晚是要露宿吗?”一个兴奋的小厮探出头来问。
季棠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兴奋,但仍然回答:“天黑之前穿过森林,可以到下一个镇子找地方投宿。”
小厮显得有点失望,他一直期待着露宿,生起堆柴火,捕捉兔子和野鸡,在森林中烤食物,感受江湖的味道,就像一位潇洒的侠客一样!
看着小厮一脸失望的样子,晏兰庭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从外面传来利刃破空的声音。
季棠神情一凝,挥刀一劈,只听到“叮”的一声响,一支羽箭插在马车的车窗上。箭羽还微微颤动,箭头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带有剧毒。
季棠的眼神变得冷峻,“提高戒备!”潘元酒和单齐立刻上前保护住马车,鲁余嘴唇抿紧,轻轻晃动手中的缰绳,马车在密林中飞驰而去。
身后箭矢如雨点般袭来,季棠紧紧守在马车上,潘元酒和单齐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
“来者何人?可否现身一见?”潘元酒一边应对着不断涌来的箭矢,一边高声喊道。
箭矢仍未停歇。
“我们是小人途经贵地,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江湖上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都是朋友,何不坐下来喝杯酒?”潘元酒一边软语搭话,一边四下里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