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赋云歌身后,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亲切地响起,他惊喜地转过头去,快步迎向妹妹俞柔,笑容满面:“你起得真早啊,而且已经梳洗过了?平时不是要睡到很晚才肯起床吗?”
眼前的小姑娘大约十岁左右,身穿一身碎花缀饰的白裙子,清秀长相中透着一股清纯的气息。尽管尚未褪去稚气,但她已经显露出文静而聪慧的大家闺秀气质。
“父亲他们都在前面忙着处理一件糟糕的大事,我怎么可能自己在这里睡得着。”俞柔不满地撅起嘴,又略显急切地说道:“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哥哥你要一起去吗?”
赋云歌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俞柔的头,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而且你也帮不上忙。那些事情交给父亲和我就可以了,你不必担心。”
“那怎么行!”俞柔不服气地仰起头,但很快又低下了头,“父亲年纪大了,而你又总是不靠谱。”
她玩弄着衣服上的扣子,眼角余光在赋云歌身上扫来扫去:“而且,哥哥,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肯定不是为了回家认错。有什么事情你不许瞒着我哦。”
赋云歌有些为难。他想了几个不同的台词,但却没有料到妹妹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思,这种情况让他有些难以开口。
俞柔慢慢抬起头,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赋云歌有些慌乱的目光,突然说道:“哥,你该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家丁火急火燎地从小路跑了进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对赋云歌大声喊道:“俞公子,老爷让我叫你过去,好像是东方公子审问完了——”他的声音大得仿佛洪钟般惊飞了不少栖息在林间的鸟。
“我去看看。”赋云歌打算离开。
“我也去。”俞柔拉住他的袖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当两人回到前堂时,东方诗明正端坐着享用着几个僮仆呈上的点心。见是赋云歌回来了,他才轻咳两声,放下手中的点心站起身来。
赋云歌看着东方诗明一副败家犬般沮丧的表情,脸上的阴霾像是涂了一层煤灰,不见刚才的戾气,心里既好笑又惊讶于东方诗明的手段之高。他赶忙走上前去,小声问东方诗明:“审讯得怎么样了?”
东方诗明微笑着:“还差最后一句告别辞。”
赋云歌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让人解开了那个大汉的绑定。大汉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身子还朝门口蹭去。
“下次,如果还敢来俞家闹事,别指望像今天一样完整地离开。”赋云歌脸色阴沉,厉声喝斥道:“滚!”
大汉如获大赦,连忙点头,匆匆逃出了俞家大门。赋云歌看着他仓皇逃跑的背影,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
望着大汉跌跌撞撞地逃离俞家,赋云歌转头问东方诗明:“审讯出了些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东方诗明笑了笑,指了指东方:“审出了一些,我路上再跟你详细说明吧——现在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