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仙》 免费试读
老人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啊！”他匆忙拿起手巾，到屋外的脸盆里沾了些凉水，拧干后捂在婴儿的额头上。然后他转身出屋，把火炕灶口里的火星捅了捅，加了几把柴。湿雪沾染的柴放进灶口后立即冒出大片浓烟，让老人呛得直咳嗽。待火烧旺后，老人才回到屋里看着那个婴儿。
回到屋里，老人发现婴儿已经醒来，睁着圆圆的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预料到婴儿醒来会哭闹，让老人感到意外。“莫非受了刺激，这一烧给烧傻了吧？”老人心想。他走上前摸了摸婴儿的额头，“倒是不像刚才那么热了，不哭闹也好，省了许多麻烦。我年纪大了，否则还真有心力不从心呢。”老人对着婴儿说，不知道婴儿是否听懂了他的话，歪了歪头，咧着小嘴仿佛笑了一下。
老人看着婴儿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丝疼痛。“这么小的孩子却遭受这么大的磨难，你母亲将你托付与我，我自是有心将你养大，却不知以我现在的年纪还能陪你几年呢！”想到这里，老人的鼻子有些发酸，随即用手摸了把脸，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排除，转身出屋起灶去给婴儿熬些米粥。老人瘦弱干枯的身躯坐在灶前的蒲墩上，一边添柴一边叹息，被火光映照的身躯显得越发瘦小。
米粥熬好后，老人盛进碗里端进了屋。婴儿原本直直盯着房梁，又落在了老人身上。老人坐在炕沿将粥碗放在炕桌上，抱起婴儿，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吹温，放在婴儿的嘴巴，“吃吧，孩子。”婴儿仿佛听懂了话，张着小嘴开始吃粥。
看着婴儿吃粥的模样，老人欣慰地说：“老人一生孤苦，早年老妻染病不治离世，老妻生前无法生育，想来一人已是孤单了大半辈子。今日你父母遇难，在这世上你亦是孤单一人，咱爷俩也算同病相怜。不知你亡父母姓讳，你就随了我的姓吧。”老人轻摇了一下怀中的婴儿，婴儿显然是饿得急了，只顾埋头吃粥，没有理他。
“这终究还是个心智未开的孩子啊！”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老人姓余，名讳多年不提已然是淡忘了，路过的猎手樵夫都叫我老余头。”老余头抬头看着房梁，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直到怀中的婴儿不安分地扭动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勺粥喝尽，婴儿在催促他喂粥，于是又舀了一勺，吹温放到婴儿嘴边。
“嗯……子添……”老余头喃喃道，“咱俩虽是爷孙之辈，但我一辈子孤苦伶仃膝下无子，如今有你也算老来添子。”
“给你起名子添也希望你将来子添三代平安多福，不似我一般孤苦。”
“子添……余子添你觉得怎么样。”老余头放下粥勺轻摇着婴儿，婴儿仿佛听懂了一般，黑眼睛闪亮，咧着小嘴笑了起来，老余头看着怀中的婴儿心中一片温暖，孤寂多年的心，终于找到了依托，流下了热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