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 免费试读
玉婉莺被带至四楼，拐过转角上了楼梯，便能看到一条长长的甬道般的长廊，两侧是用石砖搭建的女监房间，门口有木门和铁栅栏重叠而成。木门有个小窗，可以灵活开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铁栅栏外的情况。一路上来，玉婉莺不少受到两侧监舍内人的注视。有些人是近两年在报纸上见过玉婉莺的面孔，大声叫喊起来：“喂，那位夜莺歌后呀！”这声音传开后，大家投来的目光变得特别，有的带着羡慕，有的带着嫉妒，还有的带着幸灾乐祸。有些胆大的人隔着铁栅栏伸手，试图抓住歌后雪白的手臂，结果被女看守怒斥后笑着收回了手。走到尽头的那间房，看守停下来，拿出一串大钥匙，咔嚓咔嚓地开了监舍的门。旁边和对面的几间房传来吃吃的笑声和私语：“马看守越来越坏了，居然直接把人送到这里来了，哈哈。”“有热闹看了。”“唉，不知道这个娇嫩的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玉婉莺听到了这些话，没有去理会深层的含义，就听到马看守不耐烦地喊道：“0527，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间！”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低头看到自己手捧的囚服，后背上挂着一块菱形的布料，上面印着「0527」，才明白这是自己的编号。她咬紧了嘴唇走了进去，身后很快传来了门锁的声音，女看守也很快离开了。监舍里只有一扇天窗，大小巴掌般大小，正好是阴天，所以房间里很暗，没有光亮。她从外面进来，还没有适应光线，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哎呀，是哪个小姐啊，这么娇嫩。”语气有点下流，但声音清脆，还不至于让人反感。玉婉莺想着，这应该是她的舍友了，但她此时并不想和她寒暄，于是按着大概的轮廓，朝着自己的床走去，开始自己换囚服。无论如何，规矩是必须遵守的，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囚服是冬天的装束，深灰色麻袋里夹着棉花，很粗糙，分为上衣和裤子，还有一双黑布鞋。以前换这种衣服，她可能会觉得太粗糙，现在却只是默默地脱下旗袍。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苦日子，在任何情况下都学会了淡定。正换衣服时，对面又传来一声口哨：“我们小姐虽然不说话，但还挺娇嫩的，这皮肤，滑不留手……”声音越来越近，一只手从她身后碰了过来，冰凉的触感让玉婉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她猛地一巴掌拍开，“别碰。”“哎呀，原来你不是哑的！”玉婉莺迅速穿好衣服，转头看向这个不知分寸的舍友，此时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这个人比玉婉莺想象的要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瘦弱，囚服像是挂在她身上一样。头发又黑又密，但很硬，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脸颊圆圆的，眼睛黑黑的，很圆，像猫一样。颧骨有点高，嘴唇很薄，看起来很刻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