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人》 免费试读
我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家里微弱的灯光一直都是姐姐为我特意留的，但这次我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只觉得冷意弥漫全身。
因为透过灯光，我看到了——
无皮树竟已结出了一颗红彤彤的圆滚滚果实！
果实散发着莹莹的红光，触及无皮树后变成红色粘稠液体，顺树干流下，渗入泥土。
无皮树树干上有如鬼脸般的花纹，不知是错觉还是实情，鬼脸似乎在注视着我，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小五。"
我转身，见妈妈站在家门口。
她脸上挂着僵硬笑容：“在做什么？”
我嘴唇动了几下，低声说：“没什么。”
寂静片刻，妈妈又说：“下次早点回来。”
说完，她转身进屋了。
我有些惊讶，今天妈妈竟然这么简单地放过我了？
过去她若见我这么晚回来，定会严厉责备。
看着妈妈背影，我感到极度陌生。
我心中疑问：她真是我的妈妈吗？
——她会不会也是无脸人？
——她突然对我这么好，是想替代我吗？
不，思思说，无脸人只有一个，不会有第二个。
但我突然想起。
其实，无皮树不只姐姐在浇水。
偶尔，妈妈也帮着浇水。
我悄悄来到妈妈卧室前，贴耳在门板上。
"还有多久？
"我等不及了！
"我想让她活过来！
"我不想失去雪儿，她是我最爱的女儿啊！
"既然没办法两个......那就舍弃我那没有用的小女儿好了。
"小五......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没办法啊！
"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我靠在门上，听着妈妈越来越冰冷的话语，心中波澜不惊。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姐姐宁无雪，比我优秀得多。
妈妈从来都没给过我什么，一切都是姐姐给的。
所以，若真让我为姐姐牺牲，即便付出生命，我也会毫不犹豫。
但——无脸人，真的是我的姐姐吗？
虽然妈妈仍称她为雪儿，仍最爱她。
但我知道，妈妈爱的是优秀的姐姐。
如果无脸人也能和姐姐一样优秀，甚至更优秀的话。
她不是不能放弃姐姐和我。
我悄悄后退，回到自己房间。
明天试探一下姐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