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我冷冷地想。
那电线坏了好久,周志霖总说要修,可永远都是一拖再拖。
嗯,现在也不用修了,一了百了,多痛快啊。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身上传来的戾气,蹲在地上的周志霖小心翼翼抬起头,望了我一眼。
那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翠翠姐,有镜子吗?给我看看!”我心里微微一动,涌过一个相当奇妙的念头,急忙摇了摇小麦肤色姑娘的手。
“唉,白眼狼咬成这样了还在意这张脸,你是天生美人,他不爱你还是不爱你啊。”翠翠恨铁不成钢地举起手,准备朝我头上来一下。
但看了看我被锄头削破皮、血迹还未干的头,她又讪讪放下了手,哼了一声,递来了镜子。
我顾不上解释这个误会,火急火燎地朝镜子里瞧去。
那是一张和村中女性一样,同样小麦肤色的脸。
眼睛大而有神,两条细长的眉毛直入鬓角,微微上翘的嘴角柔和中带着些许不羁。
是一张充满活力的脸。
同样,也是一张很陌生的脸。
也难怪周志霖不认出我来了。
毕竟以前的苏锦,在他家里被养了那么久,早已变得苍白又孱弱。
我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力量,想了想,抿着嘴一笑。
“姐姐们说得对,以前是我想错了,我虽然喜欢周志霖,但也不能让他这样践踏我。”
“唉,秀秀,你早就该这么想了!”阿翠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供他吃供他喝,连饭都舍不得让他做,哪有养男人的?看看,心软了不是?”
“是是是,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不让他再给赤水村添麻烦!”
“但愿你坚持到底,别被这贼男人迷了心智,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村长端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眼神扫过周志霖的大腿。
“阿锦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养不熟的鹰就该剪掉翅膀,这样才知道恋家的滋味。”
见我没有反应,她皱了皱眉头:“怎么还不动手?我和赤水村的先人们都在这里等着呢。”
阿翠向我使了个眼色,递来一个托盘。
里面放着削好的竹片和一瓶药膏,还有一条素色的布带。
我恍然大悟,接过托盘,一步步走向被绑成螃蟹的周志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