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关铃后,她得知情况后说:“你去守在婴儿身边,否则婴儿今晚真的难熬。”
能够进入别人家门,这还是因为父亲留下的好名声。妈妈倒是好应付,难题是如何守在婴儿身边?人们对鬼神只是半信半疑。
实在无计可施,关铃出了一个馊主意,决定午夜十一点之前爬墙进入。
新人家是一栋两层自建楼,二楼前后都装着防盗窗,唯一的方法就是走楼上的天台。关铃有备而来,她给新娘打电话说:“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你两头跑,就把天台和房门打开。”
关铃以阴森森的威胁说完后,挂掉电话,“行了。”
距离子时还有大半个小时,我费了好大劲爬上天台,偷偷潜入二楼,轻轻推开新房的门。
新娘趴在红色的喜字大床上哭泣,婴儿则安静地睡在旁边的小摇篮里。我紧张地关上房门,心脏狂跳着走到婴儿的摇篮旁,发现婴儿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几乎察觉不到。我心中一凉,半夜潜入别人的新房的紧张感消失了。
新娘害怕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把空调关了,脱衣服躺在被子里抱着他。”我拉着新娘的手到摇篮旁,她吓得要叫,我迅速捂住她的嘴:“按我的指示做,你们母子就平安,否则都会死。”
新娘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木讷地点了点头。
关闭空调后,房间温度迅速上升。新娘颤抖着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我把婴儿抱过去给她。
婴儿双手冰冷,新娘颤抖地伸出白皙的手臂,抱起婴儿放到被子里捂着。她先前额头上沁出汗珠,不一会儿就紧紧搂着婴儿,把被子裹得特别紧,既害怕又好奇地看着我。
看来房间确实有什么东西,也说明新房里没有家神。我撕开新房门上的“喜”字,拿出准备好的桃木屑洒了一些在“喜”字里再贴上,以防家神进来捣乱。
我点了根烟,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到午夜十一点,“你也是四家镇的吧?我是下面陈庄的,叫陈三夜。”
“你就是初三八班那个孝子?”新娘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细语地问。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是的,你是哪一届的?”
小学、初中,我放假的时候常跟着爸爸守灵,闲来无事还充充孝子。学校的孩子们私下里把我传得跟鬼一样。那时我的座位永远是空的。
慢慢地,新娘打开了话匣子,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婴儿在被子里动了一下,新娘轻轻摸着,好奇地问:“你毕业了,学校还把你传得挺神奇的,说你会抓鬼。”
“我只是野路子。”我见她的心神完全平静,松了口气。母子心连心,她这样精神紊乱的话根本稳不住孩子的魂。
接近子时,我说:“你想看鬼吗?”新娘吓得缩了缩脖子,又好奇地问:“你真会抓?”
“看了就知道了。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出声。”我突然闭上嘴,伸手翻眼吐舌头吓了她一跳。婴儿在被子里哭了,声音不大,但比之前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