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程欢一向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是早晨突如其来的深吻，也只是让她脸上微微泛红，并从未有过失态的表现。
“嘿，还不是我老头子惹的。”轻轻拍了拍程欢的手臂，赵老爷子自嘲地笑道：“小丫头心疼老头子我时日无多，就哭鼻子了。”
“爷爷，您还说！”程欢有些不好意思地撒娇一下，抹了抹脸上的泪，带着难得的孩子气的认真说道：“我说了，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就是，爷爷，您不能这么口无遮拦。”赵瑞泽看了程欢一眼，一瞬间的眼神温柔地不可思议：“好了，饭好了，来吃饭吧。”
赵瑞泽的手艺果然不错，然而赵老爷子终究还是饱受胃癌的折磨，堪堪吃下了半碗饭。
夜幕降临，两人告别了赵老爷子，准备回家。
程欢站在路边，赵瑞泽开车过来，下车替程欢打开了车门。
路边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赵瑞泽笔挺的西装，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睛，像是漫天烟花散尽后的黑夜一般。
两人上车后，赵瑞泽微微侧过脸，路灯将他的表情掩藏在黑暗中：“多谢，爷爷今天很高兴。”
程欢心中有些酸楚。
赵老爷子所教导的孩子，身上自有一种让人欣赏的气质。
她只是履行合同，做一个合格的孙媳，即使对老人充满了真切的敬爱和不舍。而他却一如既往地真诚致谢，全然忘却了他为她提供了留在M国的机会，并给了她安身之所，让她能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找到工作，安定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大度和气度。他不会强调自己的付出，也不会让别人铭记他的恩惠。他只会默默地付出，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善行，却对别人的微小付出真诚地表示感谢。
斜眼看向窗外昏暗的夜空，那里灯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显得特别黑暗。
当赵瑞泽以为程欢不会回应时，略带干涩的声音响起：“我应该这么做。而且……我很喜欢爷爷。”
赵瑞泽微微柔和了一下眼神，声音醇厚如月光轻轻滑过大提琴：“好姑娘。”
程欢感觉有些奇怪：“只有我爸爸这么说过我。但是……你只比我大五岁而已。”
赵瑞泽终究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欣赏着程欢这个姑娘，在平日里总是冷静淡然，却带着一股深情，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最深情的，也是最冷漠的，大概就是这种类型。
而今天，她难得地展现了她年轻女孩的娇嗔和孩子气。也许，她真的很喜欢爷爷。
顿了一下，赵瑞泽又开口道：“死亡从来不是分开的原因，真正的离别是因为被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