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对公司仍有着深厚的情感。当时冲动做出的决定,现在只能求助汪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楚思远心里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屏幕,生怕汪总说出一个不字。
过了一会儿,汪总无奈地说了声“好”。
我们立即约定时间,就在今天下午,让他带着转让协议过来。
敲定了这件事,楚思远松了口气,满怀深情地看着我,“芊芊,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之前我被莫云珍蒙了心,现在我才明白。我最爱的人是你。”
他走过来想要抱我,我抬手制止,冷声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脸色一僵,“等签完协议,你就可以走了。”
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进屋里,关上门。
下午两点,房门被敲响,汪总带着协议来了。
当然,还带来了警察。
看着楚思远被按在地上,扣上手铐,我庆幸汪总听懂了我的暗示。
我们交易的金额恰好是1100万。
被扭送出门的那一刻,楚思远挣扎着回头看着我,他眼中流露出几分落寞,嘴唇张了张,我没听清,但我也不在乎了。
汪总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好险好险,幸好我聪明,立刻听出了你的求救。这年头,没点心眼都不敢出来做生意了。”
“多谢汪总仗义相救,不知道汪总有没有空,想请您吃顿饭。”
“空当然是有的,不过,之前的提议许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仰头,蓝天白云,清风飞鸟,我的人生还有大好可能。
“多谢汪总的好意,我……暂时摆烂一段时间吧。”
汪总笑了笑,“什么时候想来了,告诉我一声。”
处理完离婚的一切事宜,我卖掉房子,东奔西走,先去浏览了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
我在短视频网站上还能看到莫云珍的视频,各大营销号疯狂吐槽,将她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
她的账号被封了,一次出门,被情绪激动的男粉丝迎面泼了一瓶硫酸。
她的脸毁了,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而她以为的退路,她的父亲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停了她所有的卡,让她自生自灭。
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没了。
而楚思远,由于非法拘禁,情节不是很严重,被关了三个月就放了出来。
可就是这短短的三个月,公司垮了,员工纷纷跳槽,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枯槁的空壳。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恍惚之间踩空了楼梯,摔了下来。
十几节的台阶,他摔成了残疾,下半身永久瘫痪,余生只能瘫在病床上度过。
真就这么巧,他和莫云珍住进了同一家医院。
隔着一张病床,两个人嘶声唾骂,拳脚相加,将所有罪责一股脑推到了对方头上,用最恶毒的言语戳着对方的心。
我捧着一束黄菊花站在门前,已经没了进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