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临看了看身旁楚楚可怜的叶檀,心底这才舒坦了几分,毫不犹豫地牵着她离去。
“慢着!”徐老夫人一口气憋在胸口,但最终还是不舍得说出重话,只是眉眼处的皱纹深了不少:“三娘如今也是你的妾室,你要走就把她也带着吧,好好安置。”
柳三娘规矩守礼地立在一旁,对眼前的情况有些诧异。入府前就听说侯爷与侯夫人貌合神离,成婚到现在侯爷都未去过夫人房中,未曾想二人私下竟是如此剑拔弩张的关系。
徐宴临扫了柳三娘一眼,她确实是个出水芙蓉的美人,但他并不需要谢书禾的自作主张!心中多了一股无名火,他语气压抑不住地烦躁:“她选的人,与孙儿有何干系?!”
说罢,未再看柳三娘一眼,疾步离去。
柳三娘手足无措地看了宋老夫人一眼。
徐老夫人看着孙儿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指责的话语来,朝着身后的嬷嬷摆了摆手,示意人把柳三娘带下去安顿。
侯府自老侯爷起就有专门给妾室住的厢房,即便徐宴临不愿接纳柳三娘,徐老夫人也不会真的任由他胡来。只是徐宴临当天晚上却在叶檀房中歇下了,对院柳三娘的房门未曾踏足一步。
谢书禾从月桃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手里正撵着珠串,神色平静得有些过分。上辈子勤勤恳恳为徐府一家大小上下打理,身子每况愈下,几乎夜夜失眠,最终病倒。如今重新开始,她是半点也不会再伸手。
有那个精力,不如好好调理这副身子。
几天来,谢书禾一直在院子里休息。妾室过门那天,她带着倦意轻靠在软榻上,任由月桃替她插簪。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谢书禾疑惑地睁开眼,却见手上拿着发饰的月见眼圈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月桃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月见对着谢书禾同样担忧的目光,直接跪在了她脚下:“夫人,侯爷居然不顾您的面子,要人把大门打开,想用平妻之礼将那两位姨娘抬进来!”
谢书禾的眉眼一点一点冰冷下来。自古纳妾皆是从偏门抬入,她不过是拿了叶檀的身契,就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地羞辱她!心中一片寒凉,谢书禾起身快步走到桌案前,拿起纸笔,一气呵成地写下了“和离书”三个大字。
两个丫鬟被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夫人慎重,这和离书一旦写了,适逢两个姨娘进门,侯爷以后只怕会更会针对您!”
谢书禾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声音冷漠,下笔的动作越发利落:“这四年来,我本就对他步步忍让,成婚前后,他未踏入过我房门,他羞辱我也就罢了,但他不能将我谢家的颜面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