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我咬了一口香甜的苹果，嘴里嚼着，听我妈说话，但她却吞吞吐吐，不开口。这让我感到不对劲，三年前她商量给舅舅擦屁股的事情时，也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我爸对我零花钱的事情都没定夺，她现在这样求我，肯定有大事发生，她想要动用陈晟的银行卡，如果硬得不行，就会转为软的。
“心心啊！你舅舅打断了一个人的腿，对方要索赔二十万。”我吃着苹果，突然被吓了一跳，停下来说：“一个腿，二十万？按月工资一千来算，得工作二十年才能赚到。”我边说边用手指做出算计的姿势，想让我妈明白这二十万有多少钱。我还说：“我有个同学寒假打工，一个月都没拿到一千。”
我妈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接着问：“那他们怎么打断了人的腿？”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是一群人聚众斗殴，结果失手打断了。”我妈不再说话，站在窗边。在九十年代，小县城的人们，受到了一些港片的影响，尤其是《古惑仔》系列，我听说有些同学甚至加入了一些帮派，一言不合就打架。
“然后打完架，你舅舅他们跑了，只有你舅舅被抓了。”我妈含着泪说，我放下苹果问：“警察怎么处理？”
“警察说这是严重的聚众斗殴案件，正在严查。”
“那就交给警察处理呗。”
“心心，他们说，他们说可能要坐三五年的牢才能出来。”
“那是他们自找的，去年夏天发生的事，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没有他们的默许，文盖世哪有胆子对我动手。”
“心心，你这话不能这么说，他们可是你的舅舅。”
“我舅舅？我告诉你，我不认他们。妈，我是你的亲女儿啊！如果出了什么事，季银菊，你就去江里捞我吧！”我真不想承认我妈家的亲戚。我奶奶说过，我妈嫁给我爸时，我爸在城郊盖了一间房，结果没收了。那时我外婆就拉着我妈回了娘家，说没房了，怎么办。后来发现我妈怀孕了，才回到我爸租的小房子里。
“心心，认不认，我不管你了。你帮帮你舅舅吧。”
“妈，你搞错了吧，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再说我能帮你什么。你看我现在，就那点零花钱，全给你也不够啊！”
“心心，我还有张银行卡呢。”
“妈，你还记着银行卡啊！”
“心心啊！你就帮帮你舅舅吧，不，你就帮帮我吧，我是你妈啊！你爸说什么也不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