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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鳞伤。”慕凤曦懒洋洋地笑了笑，“能够使用苦肉计，倒是下了一番苦功，可惜，功夫还不够到位啊。”

“你虽然挨了些打，但那点伤，远不至于遍体鳞伤，那些是什么血？从厨房里搞来的鸡血吧？人血和鸡血，味道不同，你们愚蠢，以为我也愚蠢？”

“还有，你啊，太贪心了，连梳妆台上的香粉盒子都拿走，你身上的鸡血味混着香粉味，知道有多难闻吗？”

慕凤曦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要回府的？还有，碧月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昨晚她察觉到素云有问题，没有惊动蛇，除了想看看她们打算做什么，还有就是碧月的下落，以及，他们是怎么知道她要回来，还策划了这样一场苦肉计的局，等待她。

素云脸色变白，但仍未承认。

“大小姐，什么苦肉计，您在说些什么呢？奴婢忠心为您服务，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伺候，奴婢得干各种活，您还没回来时，奴婢的确杀了只鸡，但也是为了给您添些补啊！至于香粉，奴婢真的不知道，碧月才是背叛您的，奴婢真不知她去了哪里。”

“还不承认？”慕凤曦的笑容消失，“没关系，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也有办法让你说出实话。只怕到时候你想说，我也未必想听了。”

素云嘴唇紧闭，默默地盯着她片刻，突然笑了。

她取出手绢，掩住嘴：“有的是时间？还有什么时间？大小姐，你知道，这马车要去哪吗？”

慕凤曦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手绢，上等的苏绣，她三个月的零花钱都买不起。

“去哪里？”

“是去湖心庄的，那里可是有份大礼，等着大小姐您呢！”

慕凤曦在记忆中搜索湖心庄，名字听上去不错，但实际上一点也不美。

那是一座废弃的庄园，四周是水，听说还闹鬼，夜晚鬼火四起，奇怪的声音从水中传来。

有道士去做过法事，但只能镇压一时，暂时解决。

有胆子大的人私自闯进去，但都没有活着回来。

久而久之，人们都害怕湖心庄，谁也不敢靠近。

现在素云如无其事地提起，慕凤曦猜想其中必有隐情。

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素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大小姐，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吧！没错，我投靠了沐姨娘和二小姐，您虽是大小姐，但您什么都不懂，如何能与二小姐争锋？我跟着您在乡下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本以为回京进府能享受福，但实际呢？还不如在乡下！那时候至少不会被人取笑，不会被人虐待。京城里好物无数，我只能望梅止渴，既然看见了，难道还要忍着不动吗？还有碧月那蠢货，说什么做奴才就该全心全意为主子，不能有二心，她倒是没有二心，现在连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