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重生后,她一直怀疑君墨寒是否真的对一切一无所知。她拥有与姜雪柔惊人相似的容貌,凡是见过她们的人都会猜测她们是否是姐妹。
然而,君墨寒从未提起过,甚至早早下令“不准摘下面具”。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宋惊舞感到越来越不寒而栗。
突然,君墨寒又开口了:“宋惊舞,跟我来。”说罢,他站起身,走向后殿。宋惊舞紧随其后。
后殿宁静无声,远处传来前殿的乐声。宋惊舞刚关上门,就听到君墨寒怒声斥道:“你的面具呢?谁准你摘下来的?!”宋惊舞一愣,随即转身看向他:“摘下来又有何妨?主子是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姜雪柔看见,害怕我们姐妹相认吗?”君墨寒脸色冷峻:“你在质问我吗?”
“宋惊舞,认清你的身份。”君墨寒的话让宋惊舞心头的疑惑变得愈发清晰。
君墨寒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世的?是在见到姜雪柔后,还是在之前,甚至……更早就已经知晓?
想到最后一个猜测,宋惊舞的嗓子发干:“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
君墨寒无所隐瞒:“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君墨寒的回答如雷轰在宋惊舞身上。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上辈子出任务时的一幕幕在闪现。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宋惊舞都记不清为了帮助君墨寒清除障碍,她的手上沾了多少前朝臣子和皇室的鲜血。而这些人……居然都是她的亲人!
宋惊舞垂眸看着颤抖的双手,心头翻腾不休。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凛冽的夜风吹打在脸颊上,冰冷中带着刺痛,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抵挡宋惊舞内心升腾的冷意。
前殿的宫宴早已散去,整个皇宫陷入黑暗之中,宛如吞噬人类的妖兽。宋惊舞几乎是逃离一般,远离君墨寒。
这一刻,她不想思考任何事情,只想离开。当她从情绪的冲击中缓过来时,眼前是一座宫殿——揽月殿,也是君墨寒安置姜雪柔的居所。
宋惊舞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悄然踏入殿内。她刚靠近殿门,就听见里面的对话:“公主,那个暗卫长得和您一模一样……难道真的不是幼年走失的长公主吗?”
宋惊舞的呼吸微紧,听到姜雪柔充满怨恨的回答:“就算是,又如何?”“她现在不过是君墨寒的走狗,手上沾满了我北宋皇族的鲜血,根本不配认祖归宗!”
姜雪柔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宋惊舞身上。她沉默片刻,无声自嘲。是啊,自己又有何资格呢?
宋惊舞慢慢攥紧双手,沉默地转身隐入黑暗之中。刚要踏出宫门,却见一个太监急匆匆走来,手持明黄圣旨。
随即,他高声宣读圣旨:“姜雪柔贤良淑德,朕深爱之,故此册封为后,不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