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走上前去,选了一块玉佩要给唐昭系在腰间,但还没来得及系好,她的手就被他抓住了。唐昭因为长年握笔,手上有些茧,他一下一下摸索着她的手背,姿态亲近又带着些许暧昧:“今日为何迟到了?”他的声音带着清晨起床时的沙哑慵懒,颇具撩人之意,周围等待的宫女们都羞得满脸通红,但宁姝却面不改色。
这种口吻她已经司空见惯,清楚地知道,无论这声音听起来多么撩人,他都不会对自己有半点的意思。
“奴婢有些懒散,还请皇上恕罪。”宁姝回答道。
唐昭笑了一声,接着说话时,慵懒的声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冽而锐利的语气,宛如深秋里的寒意:“懒散?我还以为你是累得发作了。”
宁姝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过端着茶盏的两个宫女,语气带着凉意:“有人来向皇上告状了吗?”两个宫女似乎听出了不妙,瑟瑟发抖,手里的茶几都快端不住了。
唐昭哼了一声:“你脸都肿成这样了,还需要有人告状吗?”
他没有明说实情,宁姝也不便多问,只当做是信了,抽回手继续给他系玉佩,顺口解释道:“奴婢只是在教训她们一些规矩。”
“规矩?”唐昭笑了一声,但笑容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意:“你这样毁婚另嫁的人,也懂得什么规矩吗?”
宁姝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和唐昭曾经有过婚约,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迫使她毁了婚约,转而嫁给了齐王。然而,齐王后来功败垂成,宁家也因此遭受牵连,被流放到滇南。
本来她也该被流放,但在途中被唐昭召进了宫中,成了这乾元宫的一名女官。
宁姝低下头,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我当初悔婚是因为……”
“你又想说什么?”唐昭打断了她的话,他的丹凤眼中闪烁着冷光,每当宁姝试图解释当年的事情时,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异常恶劣。
“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吗?”他冷冷地问道。
宁姝苦笑了一下,唐昭始终不肯听她解释,固执地认为她当年另嫁是因为看不起他的出身,如今对身份格外计较。
她叹了口气,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奴婢不敢。”
唐昭冷笑了一声:“不敢最好……既然宁姝姑姑这么懂规矩,那朕问你,主子面前失言,该如何处置?”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问一句,但宁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