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庶女,在五岁时失去了姨娘,像一片浮萍般漂泊在云府长大。从很小的时候起,云曦就意识到,她的命运并不比下人们好多少,只能默默地忍受,期待着早日脱离云府。
她曾以为嫁给萧楚翊将是她新生活的开始,却没有想到,那只是更糟糕的开端。
心中经过了许多思量,床帐后的萧楚翊依旧一动不动。云曦无奈地开口,“将军,请您回吧。”
萧楚翊紧握双手,怒视着云曦,“周家三奶奶,你既然这么绝情,将来若被人欺凌,别忘了今天所说的话。即便你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用力推开木窗,惊动了翠喜。
云曦忙擦去眼泪,轻声说道,“只是风有些大,你去把窗子关上吧。”
翠喜应声而去,她是从小跟随主子长大的,从萧家到周家,深知主子的艰辛。她关上窗子后,又端来热茶,“三爷吩咐了,您淋雨了,休息两天再去惠安堂看二哥儿吧。”
云曦叹了口气,“翠喜,你去惠安堂了吗?”
“去了,可惠安堂的人见了奴婢,不让进门。就算给了银子也没用,更别说见到二哥儿了。”翠喜每次去都遭遇困难,昨天还被大奶奶的彩霞打了一耳光,但她没有告诉主子,不想让主子担心。
婆母连续三天的态度让云曦的心凉了许多。虽然翠喜让她休息,但她却无法入眠。
想起萧楚翊愤然离去的情景,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仿佛心中空了一块,无法填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深思,一名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进来报告祠堂起火的事。
翠喜当即责备她,“胡说八道,今天下着大雨,祠堂有人守着,怎么可能起火?”
“不是乱说。”年幼的杏儿慌张地说,“刚才我经过园子,看到张嬷嬷等人匆匆往祠堂去,我问了,他们说的。”
云曦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天连着下了雨,祠堂怎么会起火呢?
她突然想起萧楚翊,但马上又觉得不可能。
萧楚翊在离去时言辞绝情,又怎么可能为她点火烧祠堂呢?
云曦让翠喜给自己梳头,虽然祠堂起火是大事,但她还是决定去看看,否则又要被大嫂和婆母说三道四。
等云曦勉强支撑着走到祠堂时,火已经被扑灭了,但祠堂里仍然袅袅升起浓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婆母等人站在祠堂右侧的长廊下。
她低头屏住呼吸,还未靠近婆母,就听到一声怒吼。
“你这个倒霉星!”周老夫人抢过丫鬟手中的扫帚,朝着云曦的头砸去,“自从你进了我家门,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扫帚击中了云曦的发髻,一缕黑发散落在地。面对这种毫无道理的责备,云曦早已习以为常,无论辩解还是不辩解都无济于事。
她刚喊了声“母亲”,就听到大嫂林氏冷嘲热讽,“三弟妹真是个奇才啊,刚回来没几天,祖宗们就生气了。我觉得我们周家祠堂小,连祖宗们都不满意你,干脆让三弟休了你。反正你本事大,不出两个月,也能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