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您赴死》 免费试读
第五章
我轻轻地攀着娘亲的肩膀，撒着娇，娘亲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放松了身子，回抱着我。
"怎么了？" 她问道。
"想娘了。" 我紧紧地抱着娘亲，心中涌起一股暴虐之感，只要家人都平安，少了我一个也没关系。但如果……
"你真的不要离开了吗？" 娘亲问。
"嗯。"
那晚，我的哥哥孟鹤亭在院子里拦住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孟月出，你真的喜欢姜陛下吗？"
我淡然地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
果然，还是边塞的月亮更能打动我心。
"哥哥，喜欢不喜欢，重要吗？"
"你的喜好对我，对我们这个家都很重要，你知道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们都会去争取。" 他的语气有点沉重，我知道他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会不惜一切……
哥哥抓住我的肩膀，让我正视他，我笑了笑说：
"我喜欢。"
才怪。
哥哥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他握紧了我的手，也知道当今皇上并不是一个好人。
"我知道了。" 他匆匆地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喜欢的代价远比不喜欢的低得多。姜堰表面看起来温柔，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冷酷，而且能坐上那把龙椅的人，哪有什么良善之辈。
"月儿。" 父亲的声音响起，我收起心中的落寞，故作轻松地说：
"爹，这中都也挺好的，荣华富贵一辈子也不错。"
父亲没有回答，我们俩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树上的梨花翩然飘落，像是在宣告着凄凉的离别。
在中都的这几天，我的恶名传遍了大街小巷，闹了万华楼，烧了净水阁，揍了宰相之子等等……
短短十天，中都的人听到我的名字都要躲开。对于这种情况，我乐见其成，那位上面的大人想必也很高兴。
在与母亲送别了父亲、哥哥和孟家军之后，我清晰地看到，坚强的父亲眼中闪烁着泪光，母亲则默默无言。
我本能地想挽留父亲，但被母亲拦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走。
心里不安，母亲也跪在佛堂前夜夜诵经，祈求他们平安。
我丢下手中的长枪，跪在佛像前。
娘亲轻声说：
"心诚则灵，不必担心。"
我垂下眼帘，如果真的心安，娘亲又何必日夜长跪呢？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
姜堰时常派人送来金银珠宝以示恩赐。
四个月后，急报传来——孟柯将军判断失误，战死沙场，孟家军损失惨重，几近覆灭，朝野震惊，举国哀悼。
娘亲听到这个消息后，晕了过去。我紧紧捏着传信人的手腕，问道：
"我哥哥呢？"
"少，少将军，被押进大牢了。"
"什么？"
我把娘亲交给小桃照顾，独自一人，想入宫求情，但被挡在宫门之外。那天雪很大，我跪了三四个时辰也没有得到召见。
迷糊中，一双金丝镶边的白靴映入我的眼帘。
"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我抬头看去，那张脸又一次重叠在一起，我轻声呢喃，然后晕了过去。
"小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