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老爷,老太太责怪我私下带大姑娘见了外男,但那日我真的只是带着昭昭和若雨去了玉清观拜佛,偶遇了我外甥,我身子不舒服,就在寺庙后院歇了半日,谁知道昭昭就和常贺安私自去桃林玩耍了。我以为若雨都在大殿里念经,昭昭也应该和她在一起,谁知·······”
这话四两拨三斤的,责任全推到了戚昭昭头上。
戚群山听着自然也是火大的很,斥责戚昭昭:“你做出这等丑事,竟然还让你姨娘为你受罚?!”
王氏立马护着戚昭昭:“不管怎么说,昭昭都是她带出去的,怎么能丢下未出阁的姑娘不管自己去歇着?”
“那为什么若雨就可以自己乖乖地在大殿念经?她却跟着别的男人跑去玩?!你看看她有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戚群山气得指着戚昭昭大骂道。
她从小就这样离经叛道,无法无天,戚群山对这个女儿也是万般无奈。
王氏被说得一梗,她能说什么?这分明就是孙姨娘和戚若雨一起设的圈套!她说出来他能信她吗?
孙姨娘哭得可怜兮兮地说:“老爷,是我的错,我惯着若雨了,她从小谨小慎微,从不敢惹事,我便大意了,没想到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还请老爷责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戚若雨多乖巧,就知道戚昭昭多混账。
戚群山气得指着戚昭昭大骂:“你还有脸在那坐着?还不跪下!”
戚昭昭静静地看着孙姨娘在她面前哭诉。
从前,戚群山的责骂就是她心口最痛的一根刺,她永远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愿意相信她,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愿意把对戚若雨的疼爱分哪怕一半给她,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娘,所以她才和孙姨娘走得近。她想着,如果她和戚若雨一样,是不是父亲就喜欢她了。
可直到戚家落魄,父亲一夜白头,却还蹒跚着步子走到常家悄悄给她塞了自己最后的一笔私房银子,生怕她因为娘家的败落而受委屈的时候,她才明白,父亲比任何人都要爱她。
他只是,还不懂得该怎样去爱她。
孙姨娘满脸期待地看着戚昭昭,就等着她发飙一阵,这事儿就会像从前一样,以戚昭昭忤逆不孝跪祠堂结束。
戚昭昭抬起头,看向祖母的眼睛,却浸满了泪水:“祖母,是不是昭昭做错了?”
老太太的心瞬间软了,对于这个孙女,她向来都是又气又疼的,她从小没了亲娘,亲爹也对她过于严苛,所以当初戚群山续弦的时候,她就特意选了王氏这样一个慈爱大度的女子,就想着她能多疼疼她。
可偏偏戚昭昭自己不争气!
老太太拉着戚昭昭坐到软榻上,把她护在了怀里:“昭昭没错,你只是年纪小,容易被人蛊惑,如今经历些事也好,以后就要知道多长个心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