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二叔停在了狰狞的表情和猛力挥动洛阳铲的动作上。
竹竿瘦子停留在张大着嘴巴大吼的模样上。
白色乌鸦停留在扑扇着翅膀,捂着脑袋的怂样上。
纸人们停留在微笑着即将攻击我们的形态上。
而我,则停在了空中,保持着跃起触碰着灯的模样。我与那个泛着怪笑的斑斓纸人面对面,只是它是从上而下,我是从下而上。
整个世界都已经静止,只剩下了一样东西。
那盏怪灯仍然在静静旋转,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我的眼睛还能动,还能看见,但我的大脑已无法思考这种情况为何出现了。
突然,那灯的绿光猛然暴涨,从光中走出一个人。光芒刺眼,我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但从裙角飘荡的细节看,应该是个女人。
不,她不可能是一个“人”。
她在空中踏步向前,如同在平地行走。目光直指着我,缓缓地走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接近,却无法动弹。
她走到我面前,我仍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那“女人”突然伸手指向自己的额头,大声咆哮着:“看见这个螺旋纹了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光芒刺眼,我什么也看不见,虽然想反驳,但无法开口。
她说着,挥动纤细的手臂,一拳打在我的脸上。剧痛袭来,但我的脸却奇怪地完好无损。
“只有我会选择人,从未有人能拒绝过我!”她口中怒吼着。
随着这句话,绿色光芒如潮水般消散。那“女人”也随之快速褪色,最终消失于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我的眼前陡然一黑,再也不知所措。
当我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我躺在地上,头靠着一个包。四周,爷爷的坟墓被重新掩埋,纸人们散落一地,围成圆形,我和父亲他们被围在中心。竹竿瘦子却不见了。父亲和二叔看着我,父亲递给我一瓶水。
我刚准备接水,却突然发现灯仍然在我手中,手上已经出现了淤青。我惊讶地看着手,然后向父亲他们寻求答案。
父亲解释道:“在你昏迷前,灯突然发出了强光,我们都被晃得眼睛睁不开。等光散去,你就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