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霞区的天空中,密布乌云,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坐在公交车上的苏木痴痴地注视着雨滴沿着车窗滑落,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医生的那番话。
“晚期脑癌,最多只剩下三个月——”
她的手落在那张熟悉的电话号码上,拨通后,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悦耳而冷漠的声音:“有事吗?”
苏木攥着诊疗单,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能不能回来陪我。”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苏木听着男人的不耐烦,以及女人的娇滴滴暗喘,心不由得一紧。她捏着手机的指尖,迟疑地回应:“对不起,打扰你了。”
电话挂断,传来忙音。苏木久久未能放下电话,车窗映照出她脸上不知何时泛满了泪痕。
她知道傅时年并不爱她,身边的风花雪月从未断过,她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揭破。
她承认自己懦弱,怕揭破后,即将失去的三个月婚姻都保不住。
弋江别墅。
还不到六点,苏木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然后安静地等待丈夫回家。傅时年有洁癖,不喜欢外人,别墅里没有佣人,所以大小事务都是苏木亲自料理。
欧式摆钟在别墅里转动着,时间悄然流逝。桌上的饭菜早已变凉,她的心也随之冷却,在沙发上半梦半醒。
这些天,她感到浑身无力,总是昏昏欲睡,却又睡得很浅,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梦境。
身体突然一沉,苏木被按在胸口猛地惊醒,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但很快就恢复了光明。
男人冷酷的脸庞近在咫尺,她清晰地看到他脸上凌厉的线条,意识到当初那个温暖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轻启:“时年。”
男人眼底毫无感情,大手生硬地捏住她的脸颊,炙热而粗暴的吻降临。
“唔……”男人嘴里带有辛辣的酒味,令苏木的胃里翻腾,她眼角含泪,不敢推开他,心中却是疼痛不已,哑声说:“不要……”
她不喜欢他在接触其他女人后再碰触她。
“不要?”傅时年的大手毫不留情地伸进苏木的衣服,酒气弥漫,“当初你上我床时,为什么没有说不要?”
苏木听后不再反抗,清澈的眼中失去了光彩,如同一潭死水。
傅时年看着身下如死鱼一般的女人,突然失去了胃口,将她甩开,走向浴室。
苏木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她在初恋时就爱上了傅时年,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那个温柔的时年哥哥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四年前,她应该是傅时年的表妹余霏霏嫁给了他,而她被人算计,送到了他的床上。
余霏霏气愤离开,再次回来已经嫁给了别人。
她记得上次傅时年对她施暴,是在得知余霏霏结婚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苏木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按照惯例为他准备了一杯温水。
男人穿着浴袍走了出来,阴沉的目光先落在那杯水上,然后转向苏木的脸庞,冷冷开口:“她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