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睦还没来得及开口,直接在躺椅上完成了一个起跳落地的体操动作。她拿起一碗热腾腾的螺蛳粉,“爸,妈这次待多久啊?”
在爸爸解释之前,微信上弹出了妈妈的消息。
【妈妈:在家?五分钟后到。】
简洁明了,一点废话也没有。
赵思睦心头一紧,不好了,她端着烫手的螺蛳粉先跑回房间,想想不对,又跑到阳台上,如果妈妈进了她的房间,阳台也不行。她来回奔波了几趟,最后果断把螺蛳粉放到客房洗手间。
嗯,这应该可以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赵思睦像百米冲刺一样冲回房间,重新换上了更符合妈妈审美的淑女睡裙,再认真漱了漱口,楼下传来车子的声音。
妈妈来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重新梳头。
赵思睦赶紧下楼,在门口迎面遇上了妈妈程静。
她捏着手,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妈妈”。
程静走进门,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从她的丸子头到眼镜,再到睡裙和拖鞋,最后,再次回到她的脸上。
赵思睦并不像她,从轮廓到眉眼,没有一丝相像之处。
程静心情复杂,眼神变得冷漠,“回来多久了?”
赵思睦忐忑不安,一看到妈妈这样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她万万没想到,妈妈居然直接从新加坡飞到新西兰来。
“一个小时前到的家。”她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如果有外人看见,她们根本看不出是母女。
赵思睦抬头,咬了咬唇。
妈妈有丹凤眼,而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妈妈的眉毛很英气,而她的则细细平平;妈妈的鼻子更挺一些,而她的则平平无奇;妈妈有瓜子脸,而她则是鹅蛋脸……如果硬要找相像的地方,那就是两人都长得挺好看。
她又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女孩,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看到赵思睦走神,程静皱了皱眉,“拍卖会上怎么回事?”
她绕过女儿,在沙发上坐下。
赵思睦跟了过去,坐到另一边,“我……”
她想解释自己的隐形眼镜掉了,压根没认出蒋铭绎,可这个理由在妈妈看来根本就是狡辩。
赵思睦眼神黯淡,很认真地说道,“妈,对不起。”
程静脸色稍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失礼了,明天晚上我约了蒋叔叔一起吃饭,到时你好好道个歉。”
蒋叔叔?是谁来着?
哦,是蒋铭绎?
赵思睦实在叫不出口,蒋铭绎也只比她大七八岁而已。
她想到那帮妈妈要求她交际的人,嘿,她刚在群里随口说要请蒋铭绎吃饭,结果真的就请上了?
如果她们知道了,一定会阴阳怪气。
她可不想要这样。
程静发现赵思睦又在走神,“榕榕。”她语气严厉起来。
榕榕是赵思睦的小名。
“好,我知道了,妈妈。”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程静说完就起身离开,赵思睦眼巴巴地看着,“妈妈,您不在这儿住?”“公司还有事。”程静不愿多谈,转身离去。